助理见她不领情,只好自个儿坐了围巾,和她面对面坐着,一面拿出了湿纸巾,替小主儿沾了沾花掉的妆,由于是对面而坐,眼睛一瞟就瞟到了王姑娘坐姿不雅的裙底,脸上一红,附在她耳边说道:“带那个了吗?怎么生理期自己都不记得呀?”
王彩媛不明就里地看着她:“哪有?我前几天大姨妈才走了呀。”一面低头瞧了瞧自个儿的裙子,这一瞧不要紧,吓得花容失色,险些背过去气。
就看见自己一身儿婚纱白的小洋装,底下的蓬蓬裙这会儿竟然已经全部染成了红色,多亏是灯光昏暗看不清楚,若是在光线充足的白天,铁定要被人当成是流产的症状。
“血!”王姑娘一声惨叫就跳了起来,伸手在裙摆上一抹,粘嗒嗒的,还带着十分浓重的腥气。
这一嗓子堪比楼上传来的似有若无的惨叫声,成功博取了众人的眼球儿,拿手电一照,原本整个儿灰蒙蒙的波斯毯上,不知何时已经渗出了许多暗红的出血点,好像还在继续。
不只是这块地毯,就连周围的地板上也都渐渐的渗出殷红的液体,十分粘腻,有的还夹带着半固体的血块儿,十分缓慢地从地下流淌出来。
金文玲叫了一声不好,拉住了纨贝勒站起身来,果断地对众人说道:“咱们快出去,这里不干净!”垫步凌腰一纵身就蹿出去两三米,几下就来在半掩的大门前面,正要伸手捉住门把手,那扇门却好似有灵性似的,“嘭”的一声紧紧关上了。
金文玲暗叫一声不妙,再伸手去扭那扇门锁,却怎么也打不开,正想掏出钥匙来试一试,纨贝勒已经到了身边,他是个混不吝的性子,也没管那么多,伸手一扭,却忘了自个儿膂力太大,竟硬生生的把门锁连着里面的机关就薅了出来。
照理说机关都没了,大门自然就打开了,可是这扇门却依旧好似铜墙铁壁一般文丝儿没动,纨贝勒有些发急,长腿一伸就踹了上去,明明是老旧的木门,却好似提到了铁板上,哀嚎一声抱着腿就跳了起来。
金文玲在他腿骨上按了按知道没事,一面叹了口气:“休、生、伤、杜、景、死、惊、开,这是生门锁了,出不去的。”这时候地面上的血液已经越积越多,照理说这么老旧残破的房子,总该有些老鼠洞或是地板渗漏的地方,然而血水却不降反升,没过一会儿就淹没到了众人的脚踝。
几个女艺人早就吓哭了,纷纷蹿上楼梯去暂作躲避,可是血水还在不停地上涨,只怕过不了多久就要淹没了一楼的大厅!
金文玲摇了摇头,对玉良纨说道:“扯呼。”两人也跟着大家一起退到了二楼,几个男演员合力把楼梯口的门反锁上,也不过是杯水车薪掩耳盗铃而已,大家都有种不祥的预感,很快一楼的血水就会涌上来,把这些人淹没在这座鬼宅里。
王姑娘早已经吓得痛哭失声,别的女演员也有的已经崩溃了,扯住王彩媛的头发就往墙上撞:“你知道这里闹鬼还提议来,你安得什么心,要把大家都害死吗?”
王彩媛的头被按到墙上,且喜这座小楼是西方古典风格的装修方式,墙上都贴着厚厚的壁纸,倒是没有撞破了头,只是被壁纸上面的灰尘呛得直咳嗽,一面摇摆着脑袋哭道:“不要再推了,墙上的印花硌痛我了!”
这句话说完,那个推她的女孩子脸上立刻变得比原来还要惨白,慢慢地放开了王彩媛,倒退了好几步:“墙上……墙上是平的呀……”
王姑娘立马觉出不对来,双手撑住了墙体,勉强从墙上抬起头来,抬眼一瞧,方才自己头部撞击过的地方,赫然出现了一张胎儿的脸!
“啊啊啊啊啊!”王彩媛失声尖叫,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忽然又觉得自己的屁股被什么东西硌了一下,心有余悸的她忍不住抬起屁股一瞧,方才自己正坐在了一个胎儿还未成形的小脚丫上面。
不祥的预感笼罩着众人,拿起探照灯往四下里一照,四周的地板上、墙壁上,甚至是天花板上,不断地显现出许多胎儿的残肢断臂,许多还没有完全成形的婴孩儿的脸好像浮雕一样渐渐从四面八方浮现出来,还没有长出眼球的大眼眶空洞无神地盯着众人,带着一丝没有来到人世间的不甘心,看上去十分的怨毒,忽然就长开了还没有长牙的小嘴儿,露出一排排空荡的牙床,发出了撕心裂肺的啼哭。
一个胆小的女孩子一下子就吓晕了,那些平日里又是秀人鱼线又是健身房自拍的小鲜肉们谁都没有上前去扶一把,反倒是纨贝勒这个圈儿外人二话不说,上来就把那姑娘抱起来扛在肩上,一面招呼众人:“只能往三楼去了。”
金文玲点了点头,率先跟着他上了楼梯,众人早已经吓傻了,这会儿只得跟着纨贝勒他们往楼上躲避这些可怕的婴灵。撤退到了三楼,回身把楼道门反关上,那些凄厉的婴啼声才算是渐渐的蔓延消散开去。
众人都长吁了一口气,这一回算是死里逃生,就算是再厉害的妖魔鬼怪也架不住大日头,只要熬到了雄鸡一唱天下白,自然就百鬼辟易了,正打算歇口气儿,忽然王姑娘就战战兢兢的说道:“灯……还亮着呢……”
大家给她这一提醒儿,才忽然意识到方才刚刚进入洋楼的时候,亮着一盏孤灯的就是三层,果然朝着楼梯间的旁边望去,虽然隔着转角看不清爽,也隐隐约约能感觉的有些细微朦胧的光线。
要是一开始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