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个倒有可能是真巧合,”卢栎摇头,“刘管家是刘家派来的忠仆,不可能倒戈向着于家,他什么时候到这里谁也不知道。不过于家一定会利用这个机会煽动他,乍闻噩耗,他再稳重,一时心里必也是七上八下,这时最容易被汹涌而来的消息淹没,做出错误的判断和决策。”
“一定是这样!”沈万沙鼓着小脸,“他说的那些话都要把我气死了!”
两人就刘管家之事说了一会儿,沈万沙问卢栎,“接下来我们做什么?”
“等。”卢栎神色沉稳。
“等什么?”
“等官府的消息。那件小衣是不是珍月的,苏云醒来供言为何。”卢栎说完这句伸了个懒腰,拉着赵杼往外走,叮嘱沈万沙,“你还有任务呢,可别偷懒。”
沈万沙这才想起他答应要问于天易夫妻房事的事,“唉你们别走啊,同我一起!”
卢栎冲赵杼使了个眼色,赵杼会意,捞住他的腰就跃上了房顶,沈万沙追出来时别说人影,连片衣角都没看着!
“真不够义气!”沈万沙跺脚,眉眼耷拉下来,沮丧的一个人慢慢往外溜。
他一个还没成亲的大少爷,去问这种事……多不好意思。
卢栎捂着嘴嘿嘿的笑,余光扫到赵杼过来捏他鼻子,立刻头往后倾,还亮出小牙呲了呲,“不许欺负我!”
少年表情太过生动活泼,赵杼没忍住,双臂箍紧,低下头碰着卢栎的额头,“嗯。”
二人额头相抵,视野变的很窄,眼睛里只有彼此。
周遭一切仿佛瞬间安静下来,卢栎听到了自己的心跳,‘怦怦怦怦’,很快。
他有些不自在,推开赵杼,眼睛粉饰太平似的四处看,“那个,今天,有点热啊……”
赵杼唇角勾了起来。
卢栎耳根都红了。
这一次他绝对没看错,卢栎害羞了!虽然推开了,但他喜欢他的拥抱!
这边两个人玩着暧昧游戏,那边命苦的沈万沙连找了几个人,最后找到一直跟在珍月身边,嫁过来也没被赶出去,深得信任的贴身妈妈。
问完话他耳朵尖都红透了,这人说起那事怎么那么奔放!
卢栎赵杼气氛回转,沈万沙循着下人口信找回来了,将打听到的消息告知。
于天易和珍月的房事,别人都不知道,因为珍月只让贴身妈妈收拾。那妈妈说了,太太害羞,大爷便依她,行房时从不让下人在附近,遂没人听到过动静,但那事后现场一片狼籍,怎么看都是好厉害的一场鱼水之欢!
都有什么样的痕迹,白的,黄的,粘的,偶尔还有可疑液体;被褥几乎每天都要换,太太害羞,这些也只让她洗,把她这老胳膊老腿累的……哪天谁要跟她说夫妻不恩爱,她跟谁急!
听过这话,沈万沙有些怀疑,卢栎却只是淡定捧茶,“……呵呵。”
赵杼同意卢栎观点,跟着冷嗤一声,神情极为不屑。
沈万沙差点摔杯子,所以说到底是怎么回事,快点分析给少爷听啊!
很快,于家派去认小衣的人回来了,战战兢兢的说那的确是太太衣服,于府又炸了一回,主子们闹的那叫一个欢。
卢栎与赵杼没回客栈,窝在沈万沙院子,就着这出大戏下酒,很是享受。当然,夜里赵杼还带着暗卫们好好查了下于府。
这夜揭过不提,只说第二天午时,卫捕头突然到访,还带来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苏云死了。
第128章 自缢
苏云死了。
卢栎听到这件事的第一个念头就是怎么这么巧!苏云的身份,名字,在于府里出现的非常突然又巧妙,寻找他的过程中遇到了困难,众人几乎等不了的时候,他又被找到了,大家以为终于可以得到新的线索时,他竟然死了!
这人好像一个被精准操控的玩偶,在最合适的时机出现,吸引着人们视线,同时也引导着案情发展。
他是本案的关键人证,是珍月是否清白最有力的证据。珍月死了,死无对证。现在他也死了,死前留下只比本人供言稍逊一筹的有力物证——珍月的小衣。畏罪自杀或是殉情,不管哪个借口,都可以完美解释他的这种行为。
很有意思……
卢栎眼睛微眯,眸底满是兴趣。
沈万沙却天塌了似的,小脸煞白,声音都尖了,“苏云死了?他怎么能死!”
卫捕头眉头皱的很深,“是我疏忽了。苏云一直在赶路,我抓到他时,他不知在荒效野外跑了多久,脸上身上几乎看不出原来的颜色,若不是我这双招子还算好使,根本认不出他来。我亮出捕头牌子,他并未挣扎,直接束手就擒,我提起于家大太太,他也未有意外神色,像是早料到被抓的原因。”
“可不管我问什么问题,他都不答,闷着头一声不吭,待要再问,他白眼一翻就晕了过去。我带他回府衙,请了郎中,郎中说他染了风寒,又疲累至极,方才昏睡。郎中开了药,言道我若想问话,最好容他养一养,否则病人精神崩坏失去理智,得出的供言准确性可能会受影响。郎中说至少养两日,我打算给他一天,夜里去看过两次,他都在睡没有醒来迹象,我便交待狱卒尽量少打扰,早饭也不用送了。谁知巳时末狱卒去送午饭,他已经上吊了。”
卫捕头解释过后,面上难掩遗憾。估计他也没想到,人都抓到了,最后会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