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悦没有作声,莫名其妙地看着老人的一举一动。
雷木清掏出身上的手机,放在了和悦的面前,深深地看着和悦那双清澈如水的眸子说,“你认识这个女人么?”
和悦低头看,手机屏幕上是一张黑白照片,照片上有一张女人的肖像,一头乌黑的长发,一双美丽的杏眼,光看着,便觉得这是一个很恬静的女人。
和悦摇头,“不认识,她是谁?”
“这个女人是——”
雷木清才说了几个字,和悦的手机便响了起来,“雷叔叔,不好意思,我接个电话。”
和悦拿起自己的手机一看,是陆楠的电话,马上接听,
“喂,妈妈,你身体好了么?”和悦好激动,看着四周,现在算不算春暖花开呢?可是市一样,四季花开不败,绿树常青。
“这么迫不及待啊,早知道我就不做那个小手术了。”那头的陆楠有些懊悔。
“什么?你、你又做什么手术了?”和悦从石凳上“噌”的一下站了起来,质问陆楠。
“哎呀,吼什么,宝贝,我为了跟你有些母女像,就拉了个双眼皮。”陆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她这副双眼皮可不是拉了两刀那么简单,开了眼角,削了些眉骨,眼尾也动了刀子,原本是想照着和悦那张脸整的,无奈年龄大了,眼部本来就有疤,脸上动的手术次数也不少了,基本上恢复了原来的样子,已经不适合做大的整动,只能在眼睛上下了些小功夫,就这,医生说像不像也不能确定,反正基本形状会像点。
“你就作贱自己吧,小心哪一天挂在手术台上。”和悦气呼呼地说道,踱到一颗杨树旁,脚尖重重地踢着树杆,一下,两下……像个负气的小孩子。陆楠为了美容遭得罪已经够多了,最后连自己唯一真实的脸也不放过,唉,原来美容手术真的会让人上瘾。
“咒我是吗?我是妈坚强,四年前没死成,现在更死不了,乖乖在e市等我。”陆楠巴不得自己的伤口马上愈合,然后飞到和悦身边。
“还要多久?”
“一个月。”
“不急,两个月,养好身体再来,否则不认你这个妈妈。”和悦娇小的身子又靠在树杆上,仰头望着茂密的枝芽叶子,那澄明的眸子里水波明艳,想了一下,补充道,“安生点,别再没事找事,你变成什么样都是我的好妈妈。”
“……”
雷木清听着和悦一口一个妈妈,叫得真响亮,一会儿撒个娇,一会儿佯装生气,言语间无不透露着母女亲情。他收回手机,不再作无谓的探求。
向和悦示意了一下临时有事,便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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翠竹雅苑的篱笆墙有两米多高,篱笆墙上爬满了绿色的藤蔓,倒挂金钟。倒挂金钟本是金贵的花儿,没有了人为的悉心呵护,花期便不容易到来,但是s市的气候温润,今年的春天来得格外早些,花儿也格外的争气,一朵一朵的零星地点缀在绿色的藤蔓上,那浅粉色的花瓣绽开了向下垂着,微风轻轻一吹,随着层层绿叶轻轻荡漾,真像一口一口小小的钟般被人敲动了似的,只是静静的没有任何声响。
霸气的巴顿车停在大门前,车里的人透过大门上的铁栏杆望着苑子里的一切,鹅卵石铺就的小路,路两侧是假山灌木,灌木旁矗立着一根根高挂着牛皮灯笼的木柱,像整齐划一站立的卫兵一直通向主楼。
“一场繁华落尽,终了物是人非!”贺森感慨,居住了五十年的古香古色的别苑就这么被充公了,儿子身陷囹圄,孙女与儿媳远在他国,如今这个家四分五裂!
和悦默默地看着这个久经苍桑的老人,心里浮起一丝丝酸涩,世代的仇怨太沉重了,活着的人才是最痛苦的,要承担,要掩盖,要忘却,可这仇怨不是单方面的。
“这些都是身外之物,舍了也心安,人好好的比什么都重要。”和悦的话,贺森明白,可这就像给不死心的人摆大道理,又怎么能听进去。
-本章完结-
☆、第184章 隔壁包间
这丫头比他这个老头子看得开,儿子三番两次害得她差点儿丢了性命,她竟能做到以德报怨。儿子入狱,她每个星期都去探监,吃的用的,备得齐全给儿子送去。对他更是没得挑,陪着他养花种草,弄文舞墨,跟他半个孙女似的,敬孝尽义。
“你还恨建国么?”贺森问坐在主驾上的和悦。贺天不允许他来s市看这座将要破败的老宅子,但他倚老卖老,强迫和悦载着他过来。
和悦浅浅地笑笑,很真诚,“说没恨过那是骗您的,但现在,我已经不恨了,恨不起来了。”至少她是自由的,活得好好的,而且还可以陪在贺天身边,陪在贺老爷子身边。
贺森喟叹一声,“你是个好孩子,以前是我这个老头子对不住你,无论以后发生什么事,哪怕是潞帮的人来了,我也会拼了这把老骨头护你。”
“贺爷爷!”和悦眼里噙了泪水。她终于又有了家,又有了亲人,虽然不完整,总好过她一人孤孤单单。
“阿天说了多少遍,把‘贺’字去掉,叫爷爷!”贺森笑着,佯装不悦。
“爷爷!”和悦高兴的泪水止不住掉了下来,滴在贺森的手背上,融化了他一颗慈善的心。人性本善,是后天权欲熏心,才改变了人的善根。
“哎!”贺森高兴的应声,拍了拍和悦的手说道,“等过段时间阿天不忙了,咱把婚礼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