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房不成,又去三房。
丁氏说了,他们家就快嫁女儿了,陪嫁了不少东西,多余的也拿不出来。于是最后就真的随便拿了点,在范氏看来,那点钱,还不够打发叫花子的。还陪嫁了不少东西?那些嫁妆里头有多少是男方家来的聘礼,以为她不知道?如此贪得无厌,活该云绮兰后来被退婚!
若非不能让老太太知道她那大兄弟家遭了难,范氏何至于如此,直接往账上挪些去接济就是了。
最后,还是远嫁在登州那位姑娘云惜蕊听说了,才匆忙让人把那俩孩子接去了他们家,又写信来京城给范氏说明了情况。
云惜蕊虽然嫁得远也嫁得不好,但是小夫妻俩这几年没少努力,日子是见天好,她那位夫君又是个性子老实的,听说了那俩孩子的遭遇,颇为同情,想也不想就同意留下了,他们家虽然比不得京城这些大富大贵的亲戚,但以现在的家底儿,要想养活两个孩子,完全是不成问题的。
再之后,云慧也听说了,便托人带了不少皇家御赐的米粮、上等银骨炭以及布料送到登州,另给了不少银钱,起初云惜蕊不肯收,说米粮那些实用的东西,到都到了,总不能让人大老远的再送回来,但银钱她是不会要的。
云慧便在书信里强调,那些钱都是给他们抚养两个孩子的,云惜蕊实在无法推拒,最后只好收下。
范氏也背着老太太暗中给登州那边寄去不少银钱和东西,二房三房那边自从找了个借口出来搪塞着就再也没动静了,两妯娌倒还算有点脑子没把这事儿告诉老太太。事实上,不是她们遵从范氏的警告不去告密,而是因为那两人很清楚,一旦让老太太知道,老太太必定会插手,到时候那俩孩子被接到东阳侯府来,未尝不是他们两房的负担,自找麻烦这种事,她们会乐意干?
于是两妯娌全然把自己当成睁眼瞎,不说给老太太,也不插手。老太太娘家兄弟的小孙孙呢,这都哪隔哪的亲戚了,凭什么要她们出钱去管?银子多了没地儿花?
“我说亲家母怎么没了影儿,原来是躲这儿来了。”
太夫人的说笑声从外面传来,范氏赶紧回神,站起身来,有些不好意思地望着太夫人,“我不胜酒力,可不就得躲么?你们家的那些宗妇,个个都是海量啊,我今儿算是见识了,以后得避着点,否则一准儿被灌醉。”
太夫人掩唇笑,“难得聚在一起,大家高兴高兴,多给你倒了点,亲家母可别往心上去,苏家的这些宗妇,要说真正坏心眼儿的,也没几个,再说了,要真是不好的,她今儿也上不了国公府的席面。”
眸光一瞥,看向云慧,太夫人似乎是这时候才认出来,“侧妃娘娘还没用席呢,怎么先跑这儿来了?你瞧瞧我,人一多竟忘了招待贵客,该打该打。”福了福身,满脸歉疚。
云慧忙站起来,“太夫人快别这么说,我原就想着只是来坐坐,席面我就不吃了,陪微微说会儿话就走。”
“娘娘,要不臣妇这就让人单独给你备一桌?”
“不,不必麻烦。”云慧摇摇脑袋,“王妃姐姐这几日不大爽利,府里还有不少事情等着我回去处理,饭就不吃了,我留不了多久的。”
范氏问:“王妃娘娘怎么了?”
云慧叹了一声,“她那是老毛病,每年春夏交替时节都这样,请了宫里多少太医,都只是治标不治本,这么些年,她也渐渐的习惯了。”
转头看了云初微一眼,云慧道:“小丫头,我这坐也坐了,看了看了,府上还有事,我就先走一步,等你们家宝宝满月宴的时候我再来。”
人家明确说了有事,云初微也不好强留,“小姑母慢走。”
太夫人亲自送了出去。
范氏这才重新坐下来,小声问云初微,“怎么样,这几日有没有下奶了?”
云初微脸有些红,点点头,“嗯,刚刚让小十一喝了几口。”没好意思说得太细。
“那就好。”范氏总算放心,“我还想着你若是三四天还不下奶的话,估计又得疼上几天了。”
白天客人多,苏晏一直在外面陪着,都没空过来,再说,燕归阁那是内院,他也担心自己去的时候有女眷在云初微房里,撞见了不好,所以一直没露面,等晚上送完了客人,他才不紧不慢地过来。
云初微正抱着小十一喂奶,听到韩大姑姑说九爷来了,她脸烧得绯红,赶紧道:“你让他在外面等会儿。”
韩大姑姑照说了。
苏晏不解,“有客人在微微房里?”
韩大姑姑低下脑袋,“倒是没有客人,就是暂时有些不方便。”
苏晏没再追问。
昨天他过来的时候闻到屋子里有血腥味,一问才知是产后恶露,倒把云初微弄得红了半边脸,如今既然说不方便,那想必是在处理了。
他当然不会去想云初微在喂奶,因为事先就嘱咐过云初微,说府里有奶娘,她才刚生产完,体质虚弱,不能给孩子喂奶,最好就是以后也别喂。
云初微又哪里说得出口,若是不喂奶,她怕是得疼死。所以只能趁着苏晏不在,悄悄喂。
过了一会儿,云初微的声音从里间传了出来,示意九爷可以进去了,苏晏这才抬着步子往里走。
依旧是第一时间关心云初微。
产后三天,恢复完全当然是不可能的,但比起生产那天,起码恢复了大半,除了暂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