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里长坡位于王家坪东北面二十余里,因其东西两面都是斜坡而得名,原本是土匪落脚之地,只因再过去二十余里就是雷公山,从而被向鼎坤驱赶。
三百铁骑轰隆隆地奔出寨门,行至十里长坡角下,随即,便正大光明的停留在十里长坡南边脚下,算是给对方一种隐隐地暗示:要敢乱动,大队骑兵不到十分钟就能杀到山上。
王世华带着张翠云、铁牛、小梅、二狗子来到十里长坡的山顶。
“王先生!王先生……”离山顶那座破庙不到五十米,就见彭明宽兴高采烈的跑过来。离王世华还有六七米,就张开双臂要王世华抱。
王世华心头一宽:对方一上来就把儿子送到自己手中,即是一种亲热的迎接,也向自己表明了诚意,看来对方并没有加害自己的意思。鲜网。
“这是尚小花的儿子彭明宽。”
王世华觉得彭明宽眼熟,却叫不出名字,听见二狗子小声的提点,王世华赶紧一把抱起他,笑道:“明宽,你怎么来了?”
彭明宽向破庙一指,叫道:“阿妈讲王先生今天要来看我,还要给我发喜糖吃。”
向破庙大门一看,却见尚小花正站在门边看过来,在尚小花身边还有两个三十岁左右的男人,都含笑望来。
从小梅手里接过一点奶糖放在彭明宽手里,就这么抱着他来到三人面前。
将彭明宽放在地上,摸着他的头,指着一旁的小梅对他笑道:“明宽,姐姐身上有好多糖,跟姐姐到那边去玩好不好?”
“好!”小孩子果然好骗,根本没察觉到这事王世华的计谋:只要把彭明宽掌握在手里,尚小花就不敢乱来。
等小梅带着彭明宽到一旁玩去了,王世华直起身体,对尚小花责备道:“彭夫人,上次我就跟你讲过,多给孩子卖点肉吃。没想到,你还是没有这么做,你看看,明宽多瘦。上次我讲过的话,现在还是忍不住要再啰嗦一次:无论你搞么子,无论你有么子借口,你这阿妈当的还是不称职。”
尚小花果然正色的抱拳一礼,道:“王先生批评的对,小花记住了。”
没有狡辩,只有光明……双方都清楚,王世华的话看似责备,实际上却拉近了大家的关系。游击队不仅要躲避侦缉队,还得发展,哪敢跟以前一样大张旗鼓的活动。现在躲在森山老林里,吃穿都成问题,能把彭明宽养活都不容易,哪还能要求那么多。
“这位是我们游击队的队长张天明……”尚小花给右边这位介绍了一下,又向左边这位笑道:“这位是我们的副队长黄亚平。”
“王先生和张小姐的大婚之喜,我等实在不好露面,还望贤伉俪见谅。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望王先生莫要嫌弃。”张天明笑着躬身抱拳,一旁的黄亚平则转身拿出一个黄色包裹。
“哪里的话,贵方的不便之处在下岂能不知,能来就是给我王世华天大的面子。”说话中,示意二狗子接过黄色包裹。
又寒暄了几句,二狗子和铁牛都留在了外面,五人进入破庙。
一口小锅,里面煮着野味,香气四溢。
五人围座,边吃边聊……(没人知道这次秘密谈话的详细内容,但双方肯定达成了协议:自此之后,王世华收留了游击队的伤病员,并一直暗中给与粮食和药品的支援,那位黄亚平也一直住在王家,表面上是教书先生,深居简出,平平无奇,实则是双方的联络员。而游击队也一直没有在王家势力范围内出现,甚至解放后,王家人一直住在王府,受到特殊保护和照顾,直至**前期,张翠云主动交出财产。)
上午十一点左右,双方愉快分别。
“翠云,看到那个尚小花了?”
“恩!”那尚小花都快三十了,长的一般,张翠云一看到她,就确定两人没有那层关系。这会儿,王世华问起,她有点不好意思。
“这下你放心了吧?不会再胡闹了?”
“我没有胡闹好不好?”
“行,你扎实,是我胡闹可以了吧?”
“哼!”张翠云一昂首,轻哼一声,快步来到山下马儿边,一跃而起,漂亮的落到了马背上。
“少爷,这是山寨里刚刚快马传来的消息,是对四老夫人娘家人的审讯记录。”
“这么多?”看着二虎递过来厚厚一沓,王世华接过来的同时,忍不住问道。鲜网。
“世古的阿爹都已经荣休三年了,这次,世古感觉责任重大,请他阿爹亲自动的手,么子都掏干净了。”
骑着马,看着审讯记录,慢慢地向王家坪而去。
一开始,王世华的面色平静,后来,眉头渐渐皱了起来,到最后,王世华把纸张揉成一团,往地上狠狠一扔,怒道:“该死的田清华,该死的张德福,实在欺人太甚!实在该杀!”
一旁的张翠云疑惑的看了王世华一眼,再看看地上的纸团。一旁的二狗子赶紧下马,捡起纸团,张开后,双手递给张翠云。
难怪王世华动怒,审讯记录上说:田清华借着王家的势力起家,然后转而给王家中的穷苦百姓放贷,到最后,以至于张清华嚣张到不经王家人同意,私自将欠债的五个王家人抓到了沉刀镇奇道沟村(田清华家和张德福家位于同一村)做苦力。因四老夫人的关系,大家敢怒不敢言,其中三个被家里人东凑西借的赎了回来,还有两人至今仍在当苦力。这让向来护短的王世华如何不动怒:你们两家以前穷的吃饭都成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