度,腹部贴着壁顶滚了出来,勉强翻出了坑。
终于出来了。满身是泥,也没心思清理,简以萌坐在了地上,没说话,眼睛不知道看向了哪里,发起了呆。
一脚踩在坑壁上借力后,唐少炎也顺利出来了。他拍拍身上的泥,检查一下自己的情况,除了脸颊有点刺痛外,整个人能跑能跳,没什么大问题。
“你是……简以萌?”外头的光线相对明亮一点,他端详了一阵子,终于能认出人来了。
“你是谁?”她点点头,抬起头,同样也在观察。他的脸颊有点浮肿,脸上蒙了点土,估计是她刚才手上沾了泥的缘故。
简以萌的眼皮突然一跳,心虚地别开了眼。
可唐少炎根本没注意到,正自我介绍到兴头上,说到箭术,他反手摸了下箭囊,发现里面是空的,这才想起似乎是先前为了顺利进摄影棚,而把箭藏了起来。
“我们为什么会在这里?”他腿一弯,盘起腿来,和简以萌面对面坐着,手惯性托着下巴,手指才碰到脸颊就立刻缩了回去,痛得倒抽了口气。他立马换了个姿势,挺直了腰,双手搭在膝盖上,吹了声口哨,装作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
两人互相交流了下信息,似乎也没什么用。虽说算得上是“难友”,先前也勉强算是“干”过一架,但也不见得会与一个陌生人坦诚相对,加上各自的际遇都有很大的差别,唯一能达成共识的是——他们被一本书……吞了,吞了,吞了……
“接下来该怎么办?”遇到这种事,他都有点懵。
简以萌摇了摇头,站起来。唐少炎烦躁地揉了揉自己的头发,也跟着站了起来,四处看一下。
“那里有一个山洞。”他抬手指向了9点钟方向,有点兴奋。
“在哪里?”简以萌努力地辨认唐少炎指着的方向。那是她来时的路,怎么会有山洞?
“我看不到。”她摇了摇头。
她能看到的除了墓碑,还是墓碑,顺着山势蔓延,一层一层,像鱼鳞,像龙甲。
“就在那里,特别明显。”唐少炎专门比划了一下,看简以萌一脸呆滞的样子,伸手在她眼前挥了挥,也不见她眼珠子会跟着转,忍不住问道,“你近视多少度?今天出门没带隐形眼镜吗?”
“我没近视。”简以萌拍开了他的手,“估计我看到的跟你看到的不一样。之前不是刚从幻境里醒过来吗?也不知道这会不会又是另一个幻境。”
说道这里,她眼珠子终于转了,后退了两步,跟唐少炎拉开了距离,“或许我是假的,或许你是假的。幻境里,一切都可能是假,一切都信不过。”
估计也是被幻境坑惨了,唐少炎闻言,立刻往后蹦了好几步,膝盖微曲,压低了下盘,手往后摸到了弓,差点就要拔|出来了。
“不对,你是真的。”唐少炎收回了架势,主动靠近唐以萌,双手一合,拍在她双颊上,用力一搓,乐了,“哈哈哈,有温度的。”
丝毫没意识到这个举动有多不合适,他又像搓面团似的搓了两搓,眼里神采飞扬:“幻境里的那些人一开始都不让碰,后来让我动了手,才发现都是凉的,假透了。要被这个东西骗了,都对不起我的智商。”
对方手劲大,简以萌使劲往下拉都扯不动,脸上干瘪瘪地发热,估计早被搓红了。也不知道是谁在幻境里呆了那么久,还向傻子似的疯疯癫癫地大喊大叫。
简以萌杏眼圆睁,使劲地瞪着他。两人的脸都红了,加上抢箱子的仇,算是扯平了,她绝不会向他道歉的。
“等下!”好不容易等唐少炎松了手,她又主动拉了上去,看向了他刚才指的方向。方才挣扎中,她余光瞥到那个地方,还以为自己眼花了,但现在却是看真切了。“我看到了你说的那个山洞。”
在山底下,四处都是裸岩,寸草不生。山洞约两米高,两人宽,但洞口被碎石堵上,新裂开的缝隙,如猫头鹰漆黑的眼睛,估计只能让一个人勉强通过。
想了想,她推开了唐少炎,眼睛一直盯着山洞方向,眨眨眼,她又拉住了他的手,接着又放开。
这次,唐少炎大概能猜出她在做实验,便识趣地不打扰了。
只是她的手比他的要小得多,而且很软很暖,每次扫过都能触碰他手上因练箭而长起的薄茧。他的视线不自觉地从她被刘海半挡着的额头往下移,长而翘的睫毛,如深潭般沉静而神秘的杏眼,小巧的鼻子,鼻尖有点圆,接着……还有被他搓红的脸,红彤彤的,很可爱。她真人要比平板无趣的照片漂亮多了。
瞎想什么呢!
唐少炎猛地甩甩头,想把那些乱七八糟的念头甩走,甚至心虚地用余光扫了扫简以萌,但是却发现对方全神贯注地盯着山洞,又是那种“你是唯一”、容不下其他东西的眼神。他一下子觉得有点不是滋味。
还说不是近视,这眼神怎么看谁都一个样!
“我们过去。”简以萌没想那么多,一把拉住了唐少炎就往山洞处走。
只有这样,她看到的才不是墓碑,而是路,真正的路。
“嗯。”被拉着的手越来越痒,他不敢动。伤还没好,唐少炎又忍不住摸了摸自己的脸,神经被猛地一扯,那种胀痛感让他觉得牙肉都有点酸痛。
“这里一切都很诡异,可能是被什么咬了。”简以萌用余光悄悄瞥了他一眼,心虚地抬头看向了天幕。
这里没有太阳,没有月亮,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