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卿现在胸中又有何想法?”皇帝赵顼问道,他心里面刚才因为中书会议的顺利而兴奋地心情已经被王静辉成功动摇了。“既然驸马看到了问题,那就肯定有解决问题的办法!”这是皇帝赵顼长期以来和王静辉相处时所得到的结论,尽管驸马有时候提出解决问题的方法并非每次都是十全十美,但总能够防患于未然。
“圣上,臣料定介甫先生肯定会草拟了很多的新法条例,估计这几天便会呈送上来交付陛下和中书各位大臣阅览参看。介甫先生曾经多次表示过‘现时朝臣因循成习,无惊雷不能荡涤芶安!现时黎庶沉浸于百年和平之中,无惊雷不能复苏民心!’估计这一连串的新法条例很可能成为大宋的惊雷。但臣想司马君实对此是十分担忧的,事实上臣心中也不赞成这么做!”
“哦?介甫先生是有‘急风骤雨’推行变法地想法。朕在颍邸做太子的时候也曾经和介甫先生多次讨论,对此朕也是深以为然,为何爱卿有所顾虑呢?”
王静辉说道:“朝廷大体上维系了百年地格局自然会对变法有所阻碍,但更多的是旧有格局下利益既得阶层肯定不能接受介甫先生一夜之间用‘急风骤雨’来夺取他们的利益,所以必然会要反扑。臣和公主尝爱下厨做菜,有一道菜是圣上肯定没有吃过的:将锅中放入清水、泥鳅和豆腐慢火煮之,泥鳅会因为水的温度逐渐上升而钻到豆腐当中,最后无声无息的被烹制成菜肴,这只是臣的一点烹饪心得。也许圣上可以用得上。”
皇帝赵顼听后沉默了一会儿。突然笑道:“好你个王改之,妙!
妙!妙!不过朕该如何去做呢,爱卿也知道介甫先生的脾气好象不大好,还请爱卿教朕!”
“介甫先生推出的新法条例肯定是为民谋利地,但刚过易折。在变法初期应该去做一些不会引起太大争议地事情,取得一定的效果为新法树立信心才是正道。如若大力侵蚀旧有保守势力的利益,那以后纵使能够平息争论,但新法已经力竭了,臣希望能够在介甫先生推出新法条例之前,让他和君实先生去合力做一些不触动旧有势力利益的事情,这样也可以让两人在共同做事的过程中能够相互了解对方地看法。增加理解和,为以后真正变法的开始先做铺垫!”
“嗯!”皇帝赵顼听后点点头说道:“爱卿言之有理,不过晚一天进入变法,那大宋中兴也便晚了一天,这样做值得吗?况且什么事情才算是不触动旧有势力的利益呢?”
“圣上,变法是一个长期的过程,并非实行变法后一两年便可以让大宋西扫西夏北灭契丹。大宋百年来因循守旧,弊政丛生,就如同一个病入膏肓的病人一般,要让其恢复一定的元气后才可以下介甫先生的‘猛药’。当今大宋最主要地三大弊政便是冗官、冗费、冗兵。”
王静辉拿起三块石头摆在御花园的石桌上,旁边的太监非常知趣的将两人的茶杯都撤换了下去。王静辉指着这三块石头说道:“介甫先生变法,说到本质上便是对这三大弊政进行革新。”他拿起其中的一块说道:“这是冗官,大宋‘叠床架屋’式的官员结构使得大宋的行政机构非常臃肿,这还不算,更可怕的便是每一个职位后面都会有十个甚至数十个人等着上任,此外朝廷三年固定的科举考试制度、制科考试还有恩萌等渠道都会产生大量的官员,这些官员不仅无法为国家做事,还要吃朝廷的俸禄,这又间接的导致了另一大问题——冗费的诞生。”
看着王静辉手中的两块卵石,皇帝赵顼也只有叹气的份,他不是不想立志图强,关键是这个国家实在太大,而他有实在太年轻,虽然每天处理政务到深夜,但还是感到非常的力不从心。
王静辉手中拿着两块卵石继续说道:“这两块卵石是各方利益之所在,相互纠缠极深,若是贸然对此下手进行改制,那只有徒遭其辱,所以目前来说时机还不成熟。”放下两块卵石拿起剩下的最后一块说道:
“这便是冗兵了,其牵扯的利益最少,其中幕后的关系也比较单纯。而且大宋每年用来养活数量庞大的厢兵其军费是朝廷最大的负担。”
皇帝赵顼的脸上此时出现了一丝笑容,在厢兵地问题上,满朝文武大臣对王静辉的成绩自然交口称赞,大宋到现在财政得到初步有效的缓解,其中王静辉裁撤厢军的成绩功不可没,如何裁撤厢军正是王静辉的拿手好戏,所以王静辉一提及厢军,皇帝赵顼的脸上就有了笑容——驸马刚才绕了这么大的一个弯子。无非就是为继续裁撤厢军做个铺垫吧。
“驸马可是想让介甫先生和君实先生共同合力裁减厢军?”皇帝赵顼笑着问道。
王静辉笑着说道:“不错,这厢军所耗朝廷财政比例甚大。最妙的便是削减厢军不会触动其他人地旧有利益,这样所遭受的反对声比较小些,有臣在旁边来出谋划策让两位先生在前全力执行,臣想来其效果一定非常好,只要在厢军问题上地改制获得了成功,那必然会积累更大的人望来推动变法!”
王安石历史上的那些变法条例王静辉都曾仔细的研读过,在他看来改善国内的状况就必须对准三大弊政,而王安石在历史中的变法条例上,只是一个“理财”。他希望百姓和朝廷都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