脆一把把拉着她跪下磕头,一副忠心可鉴的样子,心中的算盘却打的的“噼里啪啦”响,反正这世女就是个草包也不懂什么货物账本的,她怕什么?想着腰板儿也直了:“主子,不信您去后堂看看,货都堆那儿呢…”
晏祁睨了她一眼,似笑非笑的样子把心虚的掌柜吓得又是一抖,却还是硬撑着道。
她心里有数,也不多话,率先掀了帘子走了两步进了里间,见了里头杂乱阴暗的环境时,晏祁的眉头紧蹙,她确实说的没错,里头堆满了装着货物的箱子,只是…晏祁扫过角落里凌乱的被子,睨了一眼掌柜的,没了动作…
“主…主子……这里头乱…这奴才平日里…懒了些,污了主子的眼睛,还望主子见谅…”掌柜的心头一跳讪讪的笑了,指着那伙计就辩解道,又一脚踢到那伙计屁股上骂道:“狗奴才,还不快去整理好了?!”
伙计被她踢的一个踉跄,却不敢辩解,慌乱的整理起铺盖来:“小的该死,小的该死…”
晏祁懒得理会她,径直打开上层的一个货箱,尽是胭脂水粉,她被这浓烈的香味刺的眉头一皱,蓦地想起楚言清,好在他不用这些个东西,实在是让人受不了,尽管来到这一月有余了,她还是有些受不了这个世界男子的“娘气”
“主子…你看这儿…脏乱的很,您身份金贵,还是出去吧,这些个货物,奴才盯着呢,出不了什么岔子!”刘捷低声下气的陪着笑脸,心中一松,想着总算是混过去了,然而看见进来的人之后她整个人都僵住了,第一反应就是拦在了挑帘子进来的男人身前:“公子,这是内堂,闲杂人等不得进入,公子还是请吧。”
背对着晏祁的刘捷眼里闪着凶意,绝不能让他进来,晏祁不懂这些她有把握,他一个男子,必然会看出来的。
“胆子不小,少君你也敢拦?”晏祁瞥了她一眼,语气没什么起伏,却平白让掌柜感觉到了深深地寒意:“少君?”丞相嫡子,楚世君?掌柜的脑子里“轰”的一声炸开了,她原以为这不过世晏祁的新欢,拦下来也就没事了,没想到…
楚言清将掌柜的惨白的脸色看在眼里,聪明如他好像一下子知道了什么,三两步的打开跟前的一个货箱,一眼扫尽里头的珠钗玉饰,几乎是立刻就发现了问题:“妻主…这些…都是次货!”
经他一提醒,晏祁才知道自己为何一直觉着不对劲,她前世虽有副好皮囊,但从不去打扮什么,活的自在洒脱,像个男人,完全不懂这些,更别说什么胭脂水粉,方才看时只觉得都是些繁琐的平常物件,可直觉又告诉她,这儿有什么不对,这下一下子都明白过来了。
“少君…你…”掌柜的还想硬撑着不承认,抬头却遇上了晏祁冷冽的目光,本就心虚的她再也说不下去了,腿一软就跪倒在地:“主…主子…”
“说吧。”她懒懒倚着堆得齐人高的货箱,把玩着手里的胭脂盒子漫不经心的问道,目光淡淡的落在掌柜的身上,面无表情让人看不出喜怒。
“主子…我…我……主子饶命啊!”
再多的辩解都没了意义,掌柜的认的干脆,伏下身子扯住晏祁的袍角苦苦哀求道,此时她心里无比的后悔,她不该贪图一时的利益…杨捷的身子一下子就僵住了,求饶的声音也戛然而止。
杨捷的异常沉默让她多看了她一眼,难不成这里头还有猫腻?她的目光变得意味深长起来,蓦然想起了一直被她忽略的一点,这样的铺子一开始都是有自己的货源的,她一个小小的掌柜,又是怎么联系到这么大批的货物还长期不被管事的发现的呢,据她的了解,圣上的赏赐虽然是晏祁的所有物,但平日算账收益仍是王府的管事管着的,那个管事,她见过一次,精明的很,可不是什么善茬。
“清儿,你带琛儿出去等着,待会鸣乘来了叫她进来。”晏祁半垂着眸子,眼中一片幽深,原以为这不过是简单的“贪婪”,看样子不是那么简单,看着楚言清欲言又止的担忧表情,笑了笑:“去吧,我一会就好。”
“好。”楚言清温顺的应了,聪明如他,懂得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他在这儿也没什么用,可能还会妨碍她。
小人儿眼里是掩饰不住的好奇,却还是乖乖的牵着自家爹爹一步三回头的出了内堂。
“说说吧,是谁派你来的。”不是疑问句是肯定句,见父子俩出去了,晏祁的目光蓦地变的锐利起来,让人无所遁形。
晏祁的话像一颗炸弹,在杨捷心头掀起了一片惊涛骇浪,面上更是惊恐万分:“你…你……”表情像见了鬼一般,她知道了什么?
晏祁站直了身子,神色一正,她原来不过是开口试探一下,这掌柜的反应,让她确定了心中的猜测,先是三番两次的暗杀,又是生意上的猫腻,这种被盯着的感觉,让她的心中烦躁不以。
“没人派我来,主子明鉴呐!奴才只是一时被利益蒙了心才做出这等事儿…”
杨捷的脑子转的飞快,编出个理由来,咬紧牙关,狠下心道,尽管她知道一旦将这罪名承认下来,必然没了退路,这个时候,她脑海里浮现的却是女儿稚嫩的笑脸,她好像一下子有了勇气,话也说的越来越顺。
“嗯,那好吧,你怎么换的?开始多久了?”
她看着突然坚定认罪的掌柜的,也不去否认她的话,顺着她的话就问。
“我…是…是…奴才的女儿不争气,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