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溶正要开口,忽然听得一阵很奇怪的heixiu声从隔壁传来。
这种小店,异常简陋,只用几块挡板隔开,因为各自操不同的语言,不同的来历,天南海北也无人过问。可是,这种声音却是共通的所有男女ooxx的时候,发出的几乎都是差不多类似的声音。
这声音越来越激烈,显然是到了go的时候,男人的重重的喘息,女人的欲仙欲死的呻吟,花溶听得面红耳赤,面色大变。
扎合也听到了,他没钱,只能出入最低等的洗衣院,自然也知道这是什么声音,往日不觉得有什么,此刻坐在花溶对面,不禁很是尴尬,摸了摸头,简直不知该说什么。
好在那可怕的呻吟终于停止了,一男一女悉悉索索的,仿佛在穿衣服。偶尔夹杂着女子软绵绵的声音,又压抑着抽泣,说的是契丹话。辽灭亡后,女子和宋女一样,多沦为娼妓,这女人显然也有着什么不幸史。
不一会儿,只听得吱呀一声,简陋的门板被推开,二人显然是走了出来。花溶不由自主地,从破烂的门缝里看一眼,心里一震,只见那女子眉目姣好,却是梨花带雨,握着一个年轻男子的手,神情凄楚。
女人竟然是耶律观音,金兀术定下的第二娘子。
她张口结舌,简直说不出话来。
原来,这耶律观音,以前在辽国时,有个青梅竹马的相好,是一庞姓男子。这姓庞的,在辽国是一名下层军官,曾在耶律观音父亲帐下服役,辽国灭亡后,跟着主人投降金国,可是,心爱的女子却再也保不住了。耶律观音尊父命,为保全家族的荣华富贵,不得不许嫁金兀术,虽不甘心做第二娘子,也没有其他办法,只得在大婚之前,来跟恋人告别。
此时,耶律观音已经身怀两个多月身孕,情知再拖延下去,就要暴露私情。女真人虽然对女子的贞洁并不是那么看重,可是,四太子娶妻,若是娶了个未婚先珠胎暗结的女人,只怕耶律大人从此就不要妄想有什么荣华富贵了。耶律观音正在焦虑,却听得金兀术派人上门议亲,说马上举行婚礼。
虽然这事来得蹊跷,可是,于她无异是救命稻草,立刻紧紧抓住,于大婚前夜,来跟昔日恋人做最后的告别。
花溶待得看清楚是耶律观音,吓一大跳,不敢再看,没想到金兀术这顶绿帽子,可是戴得端正。忽又想起秦桧之妻王君华,饶是在这样危急的情况下,也不由得失笑,真是风水轮流转,绿帽大家戴。
耶律观音离开后,二人才松一口气,尴尬的心情很快被逃难的恐惧所掩盖。扎合见她额头上汗水未干,急忙说:“小哥儿,我去给你弄点吃的来……”
她摇摇头,振作一下精神,坐起身子,将包裹打开。里面还有一包金叶子,是从使节团带出来贿赂的。
“扎合,给你……”
扎合惊讶地看着这一堆黄灿灿的金叶子,嗫嚅道:“小哥儿,你这是干嘛?”
“我答应给你买个房子,娶一个女人。可是,我没法在燕京多呆下去,只好让你自己去做这些事情。扎合,多谢你……”这个淳朴的下等女真人,曾两次救援自己,不惜受伤,自己纵然离开,也得安顿好他的生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