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故作愤怒:「这些没用的东西。黄员外,不用管她,我们走吧。死在这里
也是她活该。」
黄庄主睁大眼睛:「那怎么行!我叫人抬她下山吧。」
我连连摇头:「不必,不必!她扭伤了脚,也要休息些时日不能行走吧,我
可不能等她。」
黄庄主眼中马上射出明亮的光芒,慌忙道:「范贵人若不嫌弃,可以留美人
在敝庄将养。小人虽不是什么大富大贵之家,但丫头仆妇还是有一二十个的,足
可服侍两位美人,且家中正有一小院空置着,正好让美人暂住,每日虽没有什么
山珍海味,却也少不了鸡鸭鱼肉之类,穿的虽没有各位身上如此华贵,却也尽是
绫罗绸缎……」
我故作沉吟,等他说完之后,笑道:「既然如此,我把这女奴送给庄主。」
黄庄主吃了一惊,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其他庄客也目瞪口呆地看着黄
庄主,鸦雀无声,片刻之后,黄庄主难以置信地看着我,挤出一个僵硬的笑容:
「范贵人莫要消遣小人……」
我摇头道:「我没有消遣庄主的意思。这女奴既然暂时不能跟我继续游历,
我身为一个外邦之人,也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回这里接她,说不定径直回国,以后
就没有机会再来天朝上国了,虽然庄主好心,愿意收留她养伤,但我如果一直不
回来,时间久了也不是了局,免不了闲言碎语,谣言四起。不如干脆就送给黄庄
主,作婢作妾全凭庄主做主,就算我不来,她也有个了局,有处归宿。我也了无
挂碍,不用再担心她,庄主也名正言顺,免了他人闲话。岂不美哉?」
「这……」黄庄猛吞口水,自然是想答应得要命,但还想虚情假意地敷衍几
句,我却不由分说:「黄庄主,是不是看不上这女奴啊?」
黄庄主马上摆手:「岂敢,岂敢。这位美人容姿绝色,小人生平所仅见。」
我哈哈大笑起来:「那就好。要是黄庄主不嫌弃她什么都不会干,就请收留
她做个丫头吧,我今后如果再来此处,也算是有个故人,不再像现在这样人生地
不熟,如果庄主实在看不上,就把她丢在这里,让她自生自灭好了,我是不能留
在这里等她养伤的。」
于是黄庄主不再虚情假意地推辞,吞着口水深深作下一揖:「既然如此,那
小人真是三生有幸。多谢贵人之赐!小人家中老妻已故,尚未续弦。既得如此美
人芳泽,也不再想续弦之事了,虽不能明媒正娶以美人为正妻,但也当尽全力好
好办一场喜事,且今后只以美人一人相伴终老,家中内事也当尽付美人,愿美人
不弃!」
陈紫函在地上直起身来,平静地回答道:「既然主人把函奴送给老爷,老爷
今后就是函奴的主人,只希望老爷不嫌弃函奴身子已经被人用过。」说完便看了
我一眼,目光中带着询问。
我微微点头。而黄庄主忙不迭地回答道:「岂敢,岂敢。」
于是我鼓掌大笑:「好,好。也是一桩美事!」
黄庄主嘿嘿笑着,几乎流出口水来:「多谢贵人!贵人今后只要到化州,小
人家就是贵人家,现在便请贵人在小人家中盘桓几日,待小人和美人的喜事办过
之后再走,如何?」
看样子这老家伙还是打算好好对待陈紫函的。当然,这种古代山野平民,就
算家中富裕,是个大地主,肯定也不可能见过陈紫函这种姿色的美女,此刻他色
迷心窍,只怕心窝子掏出来给陈紫函也是愿意的。
既然如此,我暂时就放心了,看着陈紫函笑道:「不必了。我正是急着去化
州,所以才不能带她,一会儿到了山下,就劳烦庄主为我备一辆车,送我去化州
府,多谢!」
黄庄主看样子也巴不得我赶紧滚蛋,他好对陈紫函胡作非为,刚才的邀请当
然只是做做样子;听我这么说,他赶紧打蛇随棍上,笑道:「那小人就不耽误贵
人了。」说完就向着几个庄客仆役喊道:「你们先赶回去,叫少庄主备车,送范
贵人去化州府,再把家里竹床搬来,抬美人下山。」
几名庄客满脸羡慕地先行离开了。而黄庄主站在陈紫函身边,抹着额头上的
汗珠,有些焦急地问道:「美人现行走不了,若在此处等,又怕误了贵人行程。
现在天已过午,今日要到化州,就耽搁不得,等太阳落山关了城,便糟糕了!」
我笑道:「不如让这几位叔伯大哥背着先走如何?」
我话音未落,那些猎户庄客便轰地一声吵嚷起来:「我来!」「我力气大,
我来!」「我走山路最稳,我来!」
而黄庄主马上怒吼一声,让他们闭嘴,然后笑道:「男女授受不亲,只怕不
妥。」
我心想这些家伙刚刚操她都操了,还在乎这个,但嘴上当然冠冕堂皇地回答
道:「黄庄主,事急从权。我既然已经把她送你,她就是你的人了,无须顾虑这
么多!」
黄庄主等的就是这样的借口,闻言便转向地上的陈紫函,作了个揖,色眯眯
地笑道:「亵渎玉体,请美人勿怪。」
陈紫函淡然微笑:「哪里,多谢黄庄主了。」说完便伸出一只纤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