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苍白惑人的面容莫名显出几分病态的诡异之感,眉眼渐染轻蔑狂妄,语调却缓慢轻柔至极,“厂公年纪老迈,也该退位让贤了。”
第66章
杜仲见了白骨险些一窒,闭过气去,
这混账东西可真是算地好时候,
等他这处伤得七七八八才出来坐收渔翁之利,
叫他如何不气苦。
厂公黑白掺半的头发散乱而下,
嘴角一丝血迹溢出,
“咱家这些时日真是太放纵你们,叫你们平白生了这不自量力的心思!”尖利的声音回荡在山崖之中,带着可怕的内劲冲击人耳,
受伤过重的杜仲蛊二已然支撑不住,直被折磨地耳朵出血,
不住抱头哀嚎。
崖上唯有鬼宗纹丝不动,半点不受影响。
话音过后只余击打崖壁的凛冽风声,
风拂衣摆带起片片花瓣时不时翻卷而来。
暗影率先围攻而来,
白骨忽一提伞,伞上零落的花瓣带着内劲如粘毒的利器往前袭去,又手抚腰际软剑出鞘,足尖一点,
借着伞力越过暗影,灵动身姿飘然跃出往厂公那处攻去,
鬼宗一拥而上与暗影缠斗。
这鬼宗数十人精于武功猎杀,比之刚头的教众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一加入便给了教众喘息的机会,
一时齐齐攻来,
人数众多叫暗影根本自顾不暇。
这可真是叫邱蝉子说中了,
白骨出现在这里可不就表明确有野心想要厂公之位,也确确实实在秦质面前隐瞒了自己的心思。
邱蝉子转头看向秦质,果然见秦质面色极淡,一贯温和的面容没有一丝表情。
周遭气压比隔崖那一处厮杀还要压抑几分,邱蝉子一直知晓秦质对白骨存了心思,且现下白骨刻意欺瞒,显然就是利用秦质对他的心思一直吊着,好替他做上厂公而铺路。
这可真是挑拨二人关系的大好时机!
邱蝉子眼里暗露阴毒,“公子,我早说过暗厂的人没有一个不会不想做厂公,白骨他分明就是利用您。
当初暗厂那些人就是这么利用过来的,现下他成了长老,而那些人连骨头都已经化成了灰……”
秦质平平静静看着隔崖那处,闻言眼睫微微一掀,淡淡“哦?”了一声。
邱蝉子见他有意听下去便回转而来,面似诚恳,“白骨可不是表面上看的那般,他那狐媚长相在暗厂中别提多招人了,当初就是用那副面皮勾着厂中人一步步往上爬,等利用完了就杀,下手可是半点不留情。”
秦质闻言神情淡淡看向他,对此似乎半点不放在心上,“所以呢?”
邱蝉子当下便知错了方向,秦质这样的人只怕根本不在意威胁,他本人的存在就是威胁,又何来惧怕他人?
倒是白骨才应该反过来担心秦质对自己造成的威胁。
邱蝉子当即换了一个方向试探道:“白骨的武功已然这般高,以他往日的做派,位置爬得越高可越无法掌控,公子想要的只怕会更加麻烦……”
秦质垂眼不语。
邱蝉子微不可见阴阴一笑,“说来,他好像许久不来寻公子,这一次相见距离上一次隔了可不只一星半点的时间。
若是真的再坐上了厂公之位,以他那样的性子又如何愿意雌伏于公子?”他话间微微一顿,“他对那些觊觎自己的男人可谓是恨恶至极,那手段使出来极其狠辣。唯独对一个yòu_nǚ格外上心,每回任务一回来,头一个见得便是她,那小姑娘名叫伺玉,长得格外乖巧软嫩,白骨对她可护得紧着。”
秦质眉间微不可见一敛,面色微微沉下,他知道伺玉,也知道白骨每每回去头先见得便是她,可到底只是一个孩童,根本算不上女人,他自然未曾在意。
邱蝉子见状倒三角眼慢慢露出几分阴翳,粗粝的声音如马车碾过,刻意压低声音,“前任鬼宗长老可是极爱亵玩yòu_nǚ,白骨在其手下耳濡目染,说不准也有这么个癖好,况且他们每每刻意避开众人,谁也不知这背地里究竟做了些什么……”
此话一落,秦质忽而抬眼看向邱蝉子,那眼中寒意如凛冽的刀锋一般极为骇人,仿佛如有实质一触便能封喉。
邱蝉子当即禁了声,胸口一窒,心险些没惊得跳出嗓子眼。
高手过招向来电光火石之间,二人几句话间,白骨那处已然渐渐占了上风,虽然受了不少伤,但三宗一道围攻厂公,暗影连番大战自然有些吃力,又加之花瓣沾毒,越发束手束脚起来。
厂公见势头不好,全力一击白骨,转身往林中遁去,白骨快速跟随而去。
二人在林中你追我赶速度极快,眨眼之间便将众人甩在了后头。
白骨顺着血迹一刻不停地追着,到了林子深处却发现血迹没了,人也不见了踪影。
枝上花瓣悄然而落,轻轻飘飘柔软干净,再没有沾染毒粉。
白骨随手扔掉了手中伞,手执软剑静听四周。
林中清风拂面,鼻尖沾染淡淡的清新花香,四周极静只余稀疏虫鸣。
忽而一处虫鸣寂静,白骨执剑袭去,上面猛然袭下一掌,她忙抽身避开,那掌力带着凛冽的力道击向地面,震得地面微微一动,隐约似有刀剑兵鸣耳旁。
白骨还未来得及细听,厂公已然接二连三袭来,伸手为爪,指套尖锐锋利沾染血迹,一击比一击狠,一旦碰上便是开膛破肚。
白骨从容退后,微一弯腰避过一爪正欲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