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熙月停下嘴里的动作,转头看向他,做出认真聆听状。
赤赢说:“我准备过年之后,就去跟三哥走马帮做生意。”他一边说,一边打量着顾熙月的神情:“我们家兄弟五个,以后各自成亲,分家是早晚的事情。三哥的铺子既然有一半是记在了我的名字,我也不能只让三哥一个人打点。我先跟着三哥从经营商号学起,日后分了家,我们夫妻俩也有些营生,日子过得富裕些,你看行吗?”
顾熙月自然听说过,马帮商队闯南走北,路途艰辛万苦,凶险万分。她并不舍得让赤赢去,可是赤赢说的对,就连在东擎,兄弟分家也是早晚的事情,这种事总是要未雨绸缪。赤赢的武艺那么强,如果只留在村子里种地,实在是太屈才了。她了解赤赢,他是野性男儿,其实并不喜欢种地,更喜欢骑马舞鞭,她没有道理反对。
她真诚的望向赤赢:“赤赢,你想做什么,我都会支持你。只是,你去走马帮,一定要小心。如果真的遇到了不测,钱财都是不重要的,一定要留着命,知道吗?就算是为了我,你也不能冲动冒险!”
“好,我知道。”他重重的亲了顾熙月脸颊一口,笑道:“我媳妇儿就是深明大义、贤妻良母,懂事又乖巧,真是我修了不知多少世,才修来的福气。”
这件事就这么说定了,赤赢悬着的心也放下来了。他还真怕他的小妻子嫌弃走马帮危险,跟他撒娇耍赖不让他去。如果顾熙月真不同意,他就决定不去,宁愿今后日子过得苦一些,他也不想让她难过。
顾熙月虽然同意了让赤赢去走马帮,但私下里还是担心,心中暗暗决定,回家后要天天监督赤赢练武。她记得东擎国的将军们都会有一面护心镜,于是跟赤赢提了提,让他到时候也准备一块,放在胸口,至少能挡些伤害。赤赢一想,觉得有道理,便准备日后跟三哥说一声,想办法弄几块,他们马帮里的兄弟们一起用。
顾熙月原本是长在东擎国的深闺中,除了偶尔道听途说来的事情,还真不知道还有什么东西能保护赤赢的安全,绞尽脑汁也想不出更好的办法。
这件事压在她心底压了一路,竟然不知不觉就到家了。
赤赢扶着她下了马车后,开始一样一样的卸货。其中有一部分是带给家里用的,有一部分是给米塔大婶的,还有就是赤赢特意为顾熙月准备的那些东西。
桑普看见赤赢回来,极为献殷勤的跑前跑后,尤其是看见那些颜色艳丽的布匹和各类胭脂水粉,眼睛都亮了。
赤赢看都没看她一眼,抱着那些东西,回到了屋子中,帮着顾熙月放进了柜子里。
本来以为这件事就这么过了,没想到吃完饭时,桑普刻意在米塔大婶面前说起那些好看的布匹和上等的胭脂水粉,语带羡慕,就差直接张口要了。
米塔大婶看了一眼赤赢,又看了一眼闷头吃饭的沃西,笑呵呵的没有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