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现在……算了,让老妈安心听老妈的话是第一!
浩然绕过篝火走进帐篷,看见的就是r_ou_r_ou_这么一副百无聊赖的举着四肢乖巧听话的小摸样,又听话,又可爱。
浩然走上前跪坐在他身边,摸摸爪子,蹭蹭大脸,再掀开兽皮趴在肚子上仔细看看伤,r_ou_r_ou_随他摆弄,叫仰脖就仰脖,叫伸腿就伸腿,末了顶着硕大的脑袋在浩然怀里好一顿蹭,充分表达了他乖巧听话,老妈说上刀山绝不下火海的咪控特质,哄得浩然脸上那狗不理包子褶就没平过,非常的彩衣娱亲。
然后,金鬃从外面晃悠进来,浩然就像个发条到时的机械娃娃那样,瞬间停止了所有和r_ou_r_ou_的亲子互动,再慢慢收起脸上灿烂的笑容,一点一点的归于沉寂。
抱寡妇孩子跳井是被列为他原来的世界十恶不赦的大罪,金鬃虽然不是寡妇,但是父母心是一样的,浩然坚信这一点,所以从他回来直到现在,浩然在金鬃面前永远有种抬不起头来感觉,偏偏当金鬃不想隐藏他的气息的时候,他总有办法,在任意大的空间内制造出强烈的存在感,让纪浩然想忽视都做不到。
r_ou_r_ou_看看这个,看看哪个,悄没声的把自己缩成一团。作为全家最小只,食物链最底层的倒霉孩子,他能感觉到位于金字塔尖尖上的他亲爹最近的心情非常之不好,低气压肆虐的扫上一个小小的尾巴都能五痨七伤,鉴于他不遵守命令,私自把老妈带入险地这一条大罪还在收押待判期间,r_ou_r_ou_非常的,不希望挑起他亲爹的注意,为老妈死那叫鞠躬尽瘁,被老爹修理死那叫活该囊上,非常的无可救药。
金鬃把新鲜扒下来的陆鲨皮放下,波澜不兴的扫了一眼颤颤巍巍恨不得立马消失不见的r_ou_r_ou_,又看了眼低着头一声不吭cos石头的纪浩然,无声的打了个响鼻,走到帐篷一角,一声不吭的趴下了。
纪浩然等了一会,发现金鬃造成的庄严肃穆的空气正逐渐散掉,他于是低头看了一眼小心翼翼的r_ou_r_ou_,发现r_ou_r_ou_也正从爪子缝里偷偷摸摸的瞟他,于是两个胆小如鼠的家伙一起扭头,鬼鬼祟祟的偷觑金鬃。
金鬃侧卧着,头与后肢相抵蜷成一个拢高的半圆,身体微微起伏,看起来,像是睡着了。
他华丽的金色被毛被风吹得乱七八糟的翻翘着,倒真有几分小混混们廉价染出来的黄毛头发质感,浩然看得一阵心疼。
上一次那么严重的内伤外伤,到现在还没有过月,但是金鬃已经重新开始活跃在养家糊口的第一线上了,每天早出晚归,顶霜冒雪,结果自己还给他弄后院失火,差点害了人家儿子……
浩然不知不觉的挪了过去,没有梳子,就以指为梳,轻轻的给金鬃顺毛。金鬃的被毛分两种,外面是金色的亮眼的长毛,质地很硬,一旦在森林里被枝条刮乱,很容易定型,像人的脑袋睡一觉起来后的样子,而内里是绵密的细软绒毛,有非常好的保暖效果,这两种毛在色泽上有非常细微的差异,但除非背光的地方趴上去细看,不然不太看得出来。
这样梳着梳着,浩然很快发现问题。因为长毛伸出绒毛之外,就像人在冬天身上的外套一样,会把在外面森林里刮上的雪花就会原样保留下来,然后随着体温的慢慢外泄,这些雪花化开,渗进毛丛里,又慢慢被风嗖着结冰,变成极细的小冰碴,扒在长毛上。
这就像在保暖内衣外面穿了件s-hi淋淋的外套,浩然情不自禁的打了个哆嗦,那得多冷啊。
他想起他那件被他扯成了布条系葡萄的t恤衫,后来在那个动荡混乱的大河对岸也不知道丢失在哪个犄角旮旯生蘑菇去了,浩然有点唾弃自己:太他玛不会过日子了,这大手大脚只顾眼前的毛病也是病啊,得改!
第55章 …
要照顾病号,要准备一大家子的吃食,还要跟金鬃闹着单方面的别扭躲躲闪闪,平淡到近似枯燥的日子居然也被纪浩然过出了j-i飞狗跳的喜剧效果,当春日的脚步慢慢临近,纪浩然没有一分察觉。不过他倒是注意到每天晚上,天刚一擦黑的时候,天空中会有一个位置特别明亮,那应该是一颗星星,但是纪浩然不敢肯定,因为自从来到这个莫名其妙的世界,他还从来没有在夜晚的天空看到过星星这种东西的存在。
穿越千年时空还能头顶同一片蓝天,穿越亿万光年的星系还能同在一个宇宙,可是要是掉到一个孤零零的连日月星辰都缺斤少两的地方,还能剩下什么可供追缅?
这个问题不能想。
所以仰脖看了天空一会,纪浩然就逼着自己低头当刚才眼花了。
他最近c,ao心的事情有很多,其中最严重的一起就是,天气又开始转寒了,那种大白天呵气成冰,到了晚上咔嚓咔嚓的结冰爆响声就在他们的帐篷外接二连三炒豆子似的响的日子又回来了,能响一整夜,让帐篷里睡觉的人非常的睡不安稳。值得庆幸的是,他们的帐篷比以前小了,除冰的工作量比之前少了很多,不用举家彻夜不眠的干活。
在这个没有天气预报的时代,浩然非常怀念小宋哥哥那张国字号标准审美的大众脸。
再后来,是院墙上支楞了一整个冬季,在霜天雪地里也傲然挺立的跟琉璃似的的碗碗花,在某个早上终于零落成泥了。
彼时纪浩然打着呵欠从帐篷里钻出来,一边拍嘴巴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