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渔夫抽了根凳子,在廉歌身侧坐了下来,
“这还是今天运道好呢,像昨日里,下去一网,嘿,上来一网,全是些小鱼苗,又全给抛回去了。”
“老人家客气了,我只是个过路人,是我叨扰了。”
老渔夫闻言,摇了摇头,又对着廉歌说道,
“小伙子,你也坐吧。”
看了眼老渔夫,廉歌挪过凳子,坐了下来。
转过视线,廉歌透过堂屋的门,望向远处,
“既然老人家都知道捞不上来鱼,还出船下网?”
廉歌语气平静地问道。
“……习惯了啊。”老渔夫也望着远处,似乎望着山那头的湖,
“我们家啊,这祖祖辈辈就是在水上讨生活,靠着这湖啊,谋生计……嘿,其实村子里,这一户户人家啊,也都一样。
咱们这村子啊,就是个湖边的小渔村……要说起来啊,这沿着湖的这些村子,祖祖辈辈啊,也都是喝着这湖里的水,吃着这湖里的鱼,靠着这鄱阳湖养活了的……也是我们啊,把这湖给害了啊。”
老渔夫说着,望着远处,沉默了下,又摇了摇头,
“……现在啊,虽说是开垦了些地,能种些粮食,有了条活路。但久了久了,老头我啊,还是想在那湖上去看看,有时候也不下网,就看看……我就怕啊,哪天这湖啊,真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