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歌也没转回头,语气平静地说道。
闻言,中年男人沉默了下,
“……在那次,遇到那畜生过后,我还是不想去伤害无辜的人,至少……我不想,蕊蕊有一个那样的父亲……第三个,是邻村的一个人,正好是第五轮。再然后……再也没找到合适的人。
……时间,来不及了。”
中年男人望着昏暗的后院,眼神有些恍惚出神,沉默了下后,继续说了下去,
“……村子里,大多数人,就像是先生你在村子口遇到的人一样,觉得女孩是泼出去的水,是帮别人家养的赔钱货,觉得要是只生一个女孩,就断了香火,断子绝孙了。
有些个村里的老太太,小时候自己受委屈,年轻的时候,被一胎胎逼着生男孩,等着自己老了,好像就忘了自己也是女人,就像是当初自己婆婆逼自己一样,开始逼自己儿媳妇生男孩。好像她儿媳妇不生个儿子出来,她当初受得苦就白受了……或者,她们就觉得这样是对的。
前些年,还能在孩子出生前给医生塞些钱,看还是男孩女孩的时候,村里很多个家子,一看到是女孩,就直接让打掉。
打掉不说,还对着那媳妇啊,冷言冷语,就扔在那,不闻不问,好像啊,那怀了个女孩,是得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
娘家人把女儿嫁出来之后,也不会再管,反而觉得自己女儿没给别人生出个男孩来,让他们蒙了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