董清清轻轻叹了口气,说道:“诗诗她一声不吭,只是一直挣绳子。剑鸣看
她连手腕都磨破了,就帮她解开。那知道诗诗绳子一开,就站了起来,狠狠地给
了剑鸣一记耳光。我看得出那一下剑鸣根本就没料到,不然他尽可以躲得过。之
后,诗诗指着他的鼻子把他痛骂了一顿,说他是非不分,不知道谁近谁远,董凡
上去劝她,反被她教训了一顿,说他偷偷摸摸,不是好人。我我本想劝她,
也被她骂了一顿,她说我优柔寡断心迹不诚。不论剑鸣和董凡刘叔叔三个人
怎么去证明,诗诗最后也只是相信爹爹原本叫做夏浩,对于你是我们家仇人一事,
却根本连听都不听。剑鸣没有办法,只有把我和诗诗一起关在了屋里。”
聂阳眉头稍展,神色间骤然轻松了许多,田芊芊却不着痕迹的斜了董清清一
眼,眉眼间颇为不甘。
“那你最后是如何来的究竟谁把你弄成那样”虽然是逼问的句子,聂
阳的语气却依然平平淡淡,听不出什么变化。
董清清抬起了头,露出一副茫然的样子,努力的想着道:“午饭过了
之后,董凡来找我,说要和我谈谈。我本来不愿意去,但剑鸣看起来十分奇怪,
我有些担心,想叫诗诗陪我,她却她却对我不理不睬的。想必想必在生
我的气。”
“到了屋里,剑鸣就出去了。我有些怕,也想走,但董凡突然问我,想不想
知道事情的真相。我我便留了下来,想听听他怎么说。”
董清清皱紧了眉头,仿佛在想中遇到了什么难解的谜题,“他说话的时候,
一直看着我,我我不自觉的就也一直看着他,开始我只是觉得他的眼睛很亮,
很好看,到后来,我就连他说些什么也注意不到了,只是看着他的眼。他好像不
停地在对我说,你杀了我爹爹,而且娶我妹妹为妻,玩弄我们姐妹二人,只是
只是报仇而已。他他对我说了很久,很久,说的我、说的我心里一阵一阵
的难过,不知道为什么,就变得很生气,等到他对我说,让我来杀了你的时候,
我我竟着了魔似的,跟着他说了起来。我感觉自己好像晕过去了,又好像完
全清醒着,真的真的就好像做梦一样。”
她说到这里,突然双手搂住了自己的后脑,弯腰把脸埋进了屈起的膝盖里,
“我的头好痛呜呜”
田芊芊连忙从身后出手按住了她的颈后,在上面用力的按揉,嘴里柔声道:
“清清姐姐,不要想了,想点别的事情,不要想那场噩梦了,过去了。”
象是小孩子一样,董清清委屈的低泣着,歪倒在了田芊芊怀里,“为什么
为什么是我”
安抚了很久,董清清才蜷缩在田芊芊身边,昏昏沉沉的进入了梦乡。
聂阳一直在旁看着,此刻才小声道:“这次,真是托你的福了。”
田芊芊收手来擦了擦额上的细汗,似嘲非嘲的说道:“也亏得董大小姐造
化,都要杀人了,被杀的那个还拉下脸来找人治她。”
聂阳看着董清清的睡颜,淡淡道:“她如果真想杀我,现在她已经是个死人。”
“说起来,你怎么知道要来找我”田芊芊拉高被子盖住雪酥酥的胸脯,斜
飞杏眼瞥他一眼。
果然她一安分守己,聂阳的语气就软化了许多,难得的向常谈话一样说道
:“这种歪古里古怪的事情,如果你不知道,那我身边就没人可能知道了。”
“啧。”田芊芊瞪他一眼,似笑非笑道,“歪门邪道就是歪门邪道,我都不
忌讳,你装什么委婉那些一脸忠孝仁义的大侠看起来都是柳下惠,结果呢上
了我师父的床,不一样都是不要脸的臭男人。就算是我爹,娶起小妾来”说
到这里,她脸色突然一黯,不愿再讲,转而笑道,“好了,聂大哥,董大小姐我
帮你治好了,你也请吧。不然你也知道,我恐怕会忍不住勾引你的。”
聂阳的脸上浮现了淡淡的笑意,似乎觉得这样的田芊芊可爱得多,他点了点
头,视线在屋内扫视了一遍,向门口走去,“清清就交给你了。”
田芊芊道:“你还怕我拿董大小姐磨镜不成”
这话可以说是露骨至极,让聂阳颇为讶异这大家小姐如何变得如此特立独行,
难道田义斌家学渊源本就这般一塌糊涂么那是如何仁义一方的
不过即便好奇,他也无心再留下去。时辰已经很晚,他必须有足够的睡眠来
保证充沛的精力。至于明日如何去找董家姐,也只有从长计议了。
和对董诗诗的担忧几乎各占半壁江山的,是找到仇家的雀跃。
很明显,刘啬并不像夏浩一样有改邪归正的念头,而他也对找到邢碎影没有
任何帮助。
终于,血债血偿的时候,到了。
按照聂阳的打算,镖队最好暂时留在原处,等他救人来,再向孔雀郡进发,
以免节外生枝。但他没想到,一直隐忍不发的另两个总镖头,终于爆发了所有的
不满。
对于走镖半生的丘许二人来说,一而再再而三的拖延行镖进度,实在是罪不
可赦。尤其已经到了丰州境内,两人都觉安心不少。加上上次天道一役,让镖队
所有人都觉得早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