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半安顿时心安许多,看来朝廷先锋军的统帅是个草包。
黄昏光线不好,将黑不黑之际,比晚上更要命,他们居高临下会变得十分有利。这说明皇帝选的前锋大军主帅毫无防备,让苏半安十分高兴。
朝廷派这样的为帅,看来可以一战而定了!
时间慢慢推移,两岸义愤填膺的百姓越聚越多,几乎一眼望去,到处是人,太阳开始逐渐下落,远处的江面依旧平静。
很快,太阳已经完全落入远处山后,只有霞光还在微微照亮天空,气氛越来越紧张凝重起来,连苏半安也开始心跳加速,紧紧盯着远处水天交接之处。
不一会儿,黑暗的林间,一个斥候喘着粗气跑过来道,然后跪倒在他旁边的落叶上。
“大人,来了,大军来了!”
......
“父亲在干嘛?”起芳一身甲胄,穿过种满各种药材的小院,旁边的护院连忙低头答应:“大人正在屋内熬寿岁汤呢。”
她不满的将手中兜鍪丢给护院,然后冲入内堂,里面只有几张落了漆的老旧桌椅,还有个灶台,一个精瘦而头发花白的老头身着华服在加火,他身后跟着两个年轻貌美的婢女,与破旧的环境格格不入。
这人正是泸州知府起栋。
“父亲!”起芳火急火燎推开屋门走进来,不满的道:“你怎么能扣押苏州派来的人!”
起栋加好柴,然后回头,不满的道:“不然你让为父怎么办,苏半川那点心思我会不知,我不是等着再看看吗。”
起芳挥手,示意两个婢女出去,两个婢女一走,她才道大声说:“这种事怎能观望,要是安苏府真打赢了呢!”
“这不是还没打么,鬼晓得他们那个会赢,不管哪个赢,为父总有办法,当下你不要来打扰我!”起栋不耐烦的要赶她走。
起芳气得不行,他父亲这两年痴迷于追求长生,不理政务不说,而且优柔寡断,根本不敢作大事。
她怒哼一声,气哼哼的摔门而都是她和两个哥哥在打理。
特别现在泸州气氛紧张,情况复杂,因为受到之前什么狗屁圣公造反的牵连,还有厢军作乱的影响,人心浮动,局势紧张。
泸州城门已经紧闭半年多,每天只敢开两个时辰,而且门上城吏多达数十。这样下去迟早要出事,可即便如此,朝廷也不管不问。
她其实早就主张加入安苏知府,干脆举兵算了,这种局面下与其苦苦死撑,不如破而后立,再说苏州知府她见过,其人确实有雄心壮志,手段高明。
当初苏州知府为他儿子苏欢向起芳提亲,被她当场毫不犹豫拒绝,并直言若是嫁给苏州知府她便愿意。
苏半川的儿子不过是个草包罢了,苏州知府虽然比她大二十来岁,可她并不在乎,有本事的男人才是大丈夫,可惜的是后来因为苏州知府那泼妇干涉,此事没成。
起芳和她大哥再三劝说过父亲,让他跟苏州知府一起起兵。
事情要是成,父亲就能顺势称王!如此霸业雄图,世上又有几个人能有机会,天高皇帝远,狗屁朝廷有何好效忠的,可父亲依旧没有决断,还是痴迷于追求长生,差点把她们气死......
她才怒气冲冲出门,手下的亲兵就急匆匆赶来小声道:“大小姐,厢军统领洪金说他明日有事,就.......就不带人巡城了.......”
“他胆敢!他这是借机要挟。”起芳眉头一横,大怒,随后踱步,没走几步她然后突然回头问亲兵:“他在哪跟你说的话?”
“就在南门城头上。”亲兵回到。
“城南,不是厢军大营?快,去叫几个好手带上家伙跟我来,把二哥也叫上。”起芳说着一把抓过护院手中的兜鍪带在头上,然后大步向外走去。
亲兵跟着不解的问:“大小姐这是.......”
“洪金死了,厢军就归我管。”起芳说着翻身上马:“敢在泸州城说这样的话,他以为在自己大营吗!”
亲兵恍然大悟,点点头然后急匆匆去叫人了.......
很快,一行十余骑快速穿过泸州街道,向着南门奔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