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答题结束,收卷!”
詹擎海巡视台下众人,最后一题答卷时间,用时最长,詹擎海与宋明诚以及其他文书殿的文师却没有丝毫不耐烦。
目光从陋室铭上移开,看向堆积在身前的答卷,根据才气浓郁,詹擎海与宋明诚能推断出一个大概。
两人相视一样,各自都明白——
从最终呈上答卷看来,这一题考文章的佳篇也比前两题更多。
诗词文章,若是放在一起比较,要写一篇好文章的难度,本身就是略低于诗词,因为字数的原因,文章对每个字的寓意与精炼程度,要求远低于诗词。
况且,文章也有足够的篇幅去完善作者的意境,用一句话来形容,就是意境不够,字数来凑。
当然,这里的凑并非贬义词,体裁不一样而已,如秦墨所作陋室铭通篇都能绽放光芒的传世文章例外。
这是一篇短文,并非长文章,才能做到字字珠玑,精炼提神。
大多数考生,提交上来的是长文章,篇幅在500——1000字左右。
一叠厚厚答卷,呈放在詹擎海与文书殿主面前,两人各自手持一半,开始阅览,等各自阅览完手中的文章,再交叉阅览。
文章不比诗词,审核阅览起来速度要慢上不少,又因为是殿试,关系重大,詹擎海与宋明诚丝毫不敢放松,一字不漏的审核。
用词,据典,句意,手法……
时不时用笔为文章纠错,记录,再评级。
在詹擎海与文书殿主审核时,内殿的考生一个个犹如热锅上的蚂蚁,急的坐立不安。
答得不好的,希望两位考官在审核时能宽容对待,多给一个评级。
答得好的,也希望得到更高的评级,增加去省重点的概率。
至于上魔武,帝武,从目前开来,殿内有机会被录取的,不超过五位。
真正能录取的,可能只有三四位。
状元殿内,随着批阅时间延长,从刚开始的寂静,变得略带几分躁动,心里素质不好的,已经如坐针毡。
足足一个小时,阅卷结束。
詹擎海和文书殿主宋明诚几乎同时放下手中的批阅笔,每一份答卷的评级已经写在纸上。
詹擎海跟宋明诚异口同声:“第一篇,陋室铭。”
两人相互瞪视,皆意识到历史再次重演。
在考生面前如此显然不是什么出彩行为,可能在殿试中评一篇传世文章,足以将所谓的面子与印象等虚无缥缈的因素全部舍弃。
最终评级在詹擎海无奈的后退下由宋明诚先评,面露微笑道:“第一篇,考生秦墨,所作文章陋室铭!”
“文章选取当今国圣中年仕途遭遇,以人物志第二部分为题所作,题意明确,用词精炼,意义深远,无错,无漏字。”
“歌颂国圣崇高的精神与顽强不屈品质,是为传世文章。”
“当评甲上,魁首!”
“至此,今日殿试文状元,三题魁首,秦墨!”
殿试,三题合考,最终的结果需要同时采用考生三题的评分。
无论怎么评,秦墨是殿试状元都成了不可推翻的事实。
三题魁首,更别说题题绝句。
台下,秦墨也露出微笑,努力维持着表面的成熟稳重,心底把那些诗仙词圣,诸多大能们感谢了个遍。
至于所谓的抄袭,读书人的事,能叫抄么?
相比于之前的轰动,文书殿主宣布秦墨为文状元,其他考生早有准备,没那么惊讶。
废话!
绝句诗词,传世文章。
秦墨是文状元,还用得着意外么?
更何况,他们已经没时间去关注秦墨,这同样是审判他们求学之路的关键时刻。
他们同情赞叹于国圣少年求学的艰难困苦,不代表他们有重走国圣路的勇气。
谁不想去更好的武大,得到更多的资源,遇到更优秀的老师?
若是无法考入好的大学,甚至无法被录取,在场的人大多会选择放弃文师一途,做个普通人,顺从着生活的选择,踏入社会,找一份自己能胜任的工作,娶一个适合自己的妻子,成为社会这个巨大机械上每天都重复旋转的一个小小齿轮。
文书殿主停顿片刻,殿内已经没人关注秦墨的评分,所有人都在静静等待他们自己的评分,事关命运转折,甚至有人紧张到冒汗,脸色通红。
状元殿外,是他们同样在着急等待的父母,盼望着他们能以一张优异殿试成绩单从状元殿内高傲的昂头走出去。
文书殿主暗自叹了口气,每年到这个时候,都是殿试气氛凝固到冰点之时,然而成绩还是要宣读。
“考生沈梦生,以人物志第二部分为题,抒写文章磐石诵,用意高尚,字美句秀,可得甲等。”
“考生林幼音,以人物志第三部分为题,抒写文章松,引经据典,不落俗套,可得甲等。”
“考生张鸣生,……”
随着文书殿主的宣布,一名名考生最终殿试的成绩当殿出炉。
刚开始时,整个殿内还算正常,只有焦急等待迫切知晓评级的一张张紧张的年轻白净脸庞。
可随着那些评级低的评分出现,大殿的各个方位逐渐隐隐响起低头啜泣声,氛围变得沉重起来,甚至让人不忍再继续宣读下去。
哪怕是拿到好评级的考生,在这样的环境下,也毫无心情庆祝喜悦。
十分钟后,文书殿主宣读完所有评级。
至此,整个殿试成绩出炉。
秦墨,以三题魁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