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天子问起,刘平不慌不忙道:“臣,赞同曹公,征伐徐州!”
听刘平力挺曹操,众公卿又是一片哗然,他们均没想到文质彬彬的刘平竟然如此好战。
淮南战火刚刚熄灭,又力主征伐徐州了。
孔融站出来,急道:“刘公身居‘月旦评’榜首,亦是读书明理之人。
岂不闻“兵者,国之大事,死生之地,存亡之道,不可不察”之理?
妄动刀兵,与国不详啊。”
“是啊,刘备毕竟乃汉室苗裔,且承认当今朝廷,虽曾暗施诡计,但幸未酿成大祸,也犯不上出兵征讨吧。”
“听闻北方袁绍厉兵秣马,早有不轨之举,曹公应将主要精力放在如何抵御袁绍上,岂能为刘备分心?”
众公卿一片反对之声,曹操与天子对视一眼,感觉颇为头疼。
如不说服众公卿,引蛇出洞的计划就没法实施了。
但是这帮公卿所言也并非没有道理,哪是那么容易说服的?
这时候,刘平站出来,扫视了众公卿一眼,正色道:“并非在下非要谏言向徐州动兵,只不过袁绍在北,对我许都虎视眈眈。
诸公恐怕都清楚,朝廷与袁绍早晚必有一战。
此时不除刘备,若王师与袁军大战一起,刘备再从背后突使冷箭,何人可挡?
介时许都危矣,诸公危矣。”
刘平这番话也并非没有依据,历史上官渡之战的时候,刘备的确曾向刘表献计,趁曹军无暇顾及之时,派兵偷袭许都。
只不过刘表胸无大志,没有听从刘备建议而已。
要不然官渡之战谁输谁赢还真不好说。
刘平一番话,所有公卿都沉默了。
是啊,这时候不把刘备这不安定因素扫平,待朝廷举全部兵力与袁绍在北方开战,刘备再从背后捅上一刀,南北夹攻,则朝廷军队根本没有取胜的可能。
天子见诸公卿闭口不言,嘴角微微一翘,心想刘卿这嘴上工夫还真是不一般呐。
“既然诸卿没有意见,征伐徐州之事就此定下,由曹卿亲率大军,选吉日出征。”
“陛下,后日便是吉日,臣意,后日出兵,”曹操赶忙道。
“好,后日朕与卿送行。”
……
许都,某个深宅大院的密室之内。
一灯如豆,仅能照亮桌子周边方圆数尺,再远处便是伸手不见五指的黑暗。
“曹操竟要亲率大军,将玄德公与徐州士人尽数屠灭,此消息若传至徐州,恐更会令城内上下一心。”
黑暗之中,一个老者发出一阵冷笑。
“君之所言极是!”
放置油灯的桌前,一个儒衫打扮的客卿点点头,随即眉毛微皱道:“只不过在下有一事不明,那曹操手下并非没有谋主,难道这道理能想不明白?
徐州城内上下一心,若曹军一鼓作气攻不下,袁绍再从背后杀过来,则曹氏将陷入万劫不复之地。”
黑暗中的老者没有回答,经那客卿一说,此事的确有些诡异。
曹操手下郭嘉荀攸程昱之流皆为当世俊杰,更何况还有一个神鬼莫测的女婿刘平,岂能让曹操做这种顾前不顾后的事?
过了良久,他才道:“罢了,我等只负责为玄德公传递消息,至于是真是假,就让他自己分辨吧。
桌上那封书信,立即派人送往徐州,不可耽搁。”
“诺!”
客卿答应了一声,拿着书信推开旁边一道小门,小门内竟然还是密室的一部分。
这里灯光依然昏暗,且早就等了一个身穿普通百姓服饰的精壮汉子。
“将此信送往徐州,规矩你都懂吧?”
儒衫客卿语气冰冷的道:“照程式办事,可保你万无一失,绝不会露出马脚。”
“这样的事,我还需做几次?”
“我保证,这是最后一次,只要完成,钱也早已为你准备好,足够你去往蜀地做一个富家翁,娇妻美妾过完余生。”
“希望你不要食言。”
那汉子接过书信揣到怀里,推开另一扇门出去。
此时已是午时,虽然阳光明媚,但是天气异常寒冷。
那汉子机警的从角落小门溜出去,那是一条僻静的小巷,一个人都没有。
穿过巷子,来到大街上,便混入许都熙熙攘攘的人流之中。
像这样打扮的普通百姓,在许都城内不下数万,的确没人注意到他。
那汉子迈步出南城门,顺着大路行不过二里,陡然见到有衙役设卡盘查,并且已经抓了一个奴仆打扮的青年,旁边还有一匹马。
那奴仆着急的分辩道:“我就是奉东家之命出城办事,你们为什么抓我?”
“你犯事了。”
“我犯了何事?”
奴仆虽然着急辩解,但是衙役不由分说,早已将奴仆捆了个结实。
看到此情景,那汉子不由一阵心惊,难道这帮衙役真是在抓骑马之人?
那汉子拍了拍胸口,确定书信无恙,低着头跟着稀稀拉拉的百姓向关卡走去。
许都是一座县城骤然变成大汉都城,城内住不下那么多人,导致城外人也不少。
不过步行的百姓果然没有衙役盘问。
穿过关卡后,那汉子不由长出了一口气,心想幸亏他“照程式办事”,要不然骑着马从许都出来,定然也被抓了。
那客卿安排如此周密,此行应当万无一失了。
他迈开大步,又步行十数里,便见到一个普普通通的村落。
按照约定,他找到一处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