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
躲在药橱后面的李当之忍不住喊了一声。
他倒不是对吕琦的酬谢感到激动,关键是对吕琦为何而酬谢感兴趣。
吕母得的可是“十痨九死”的肺痨之疾,如今吕琦前来酬谢,难道是被平公子随手写的那“月华方”给医好了么?
李当之顾不得尴尬,赶忙从药橱后面转出来,对吕琦道:“将军,不知令堂现在……”
“家母已经醒了,多谢神医相救,往后若有用的着我之处,请尽管吩咐,”吕琦自然对李当之感激不已。
听了这话,李当之也浑身打了个激灵,喃喃自语道:“肺痨之疾都能医治,这药方竟有如此神效?
那白渡先生,真神人也!”
他师父都无方医治的疾病,竟然被刘平随随便便一个药方给治好了,这不免令李当之这位曹氏军医佩服的五体投地。
李当之想了想,老老实实的对吕琦道:“将军不用谢在下,其实……那药方并非在下所写,那是平公子交给在下,并吩咐为令堂试用的。”
“是主人给你的药方?”吕琦失声道。
她在父亲面前,怕刺激到父亲,所以对刘平只是以“公子”相称,只不过在她心里早已认定刘平为主人。
她万万没想到,救她母亲性命的,竟然是刘平,这有点太颠覆认知了。
不过想到听人传言,刘平既然曾经医好兖州所流传的瘟疫,如今能医好她母亲的旧疾,也就不奇怪了。
“你是说,那药方是主人给的?”吕琦又重新确认一句。
“千真万确!”李当之笃定说着。
黑锅他可以为刘平背,但是功劳他却绝不敢冒领,这件事情里,他的确只是转了转手,并没有任何功劳可言。
吕琦听完,话没有多说一句,转身就跑了出去。
李当之也在后面跟上,他要亲自诊治一下,看看吕母是否这的医好了。
……
刘平率领丹阳军从许都出发,直接杀奔白马而去。
他也没料到,这一世解白马之围这件事最终会轮到他头上。
历史上关羽斩颜良诛文丑,解白马之围,何等潇洒威风,感觉跟吃饭喝水般容易。
可是刘平却明白,那是因为关羽仗着马快,并且那时关羽名气还不是太大,所以颜良文丑都大意了,着了关羽的道儿。
主将被杀,袁氏军兵自然会全部溃散。
这一世就不一样了,刘平手下的武力担当是太史慈,本就比关羽稍差,再加上太史慈也没有赤兔马,自然起不到出其不意的效果。
如不能阵斩颜良,刘平手下这一万军兵简直就是去送死的,能不能从颜良五万大军手中逃脱都不好说,更何况还要救刘延?
头疼啊!
此时刘平手下多是步兵,所以走了一个多时辰,日头快要上三竿的时候,才走出去三十多里。
这时候突然见到后面有两匹马飞驰而至。
等跑到近些了才看清楚,前面马上的乃是吕琦,后面的是一个花白头发的老者,看上去很面熟。
“多谢公子赠药,令家母得以去除顽疾,”吕琦言辞恳切道:“我还没酬谢公子厚恩,此次出征,怎能少得了我?”
“那月华方竟然有效么?”刘平笑着对吕琦道。
他紧盯着吕琦后面那面熟的老者,突然想了起来,忍不住大声道:“这位可是吕温侯?”
上次他见吕布还是一年多以前的兖州城外,那时吕布一身拉风的银色盔甲,胯下赤兔马,威猛无匹,与太史慈和张辽两人联手战了个平手。
可是如今再一看吕布,简直已经成一个半大老头了。
“想不到你还认识我,”吕布不动声色的淡然说道。
原来,吕琦回去将李当之的话对父亲一说,吕布也感到诧异不已。
他也没想到,真正救妻子性命的竟然是刘平。
如今既然知道了,有恩就得报。
所以当他知道刘平已经率军前去解白马之围后,父女二人赶紧骑了快马来追赶。
丹阳军都是步兵,很快他们就追上了。
“你既然救我妻子,我可以送你几件大功作为酬谢,”吕布说道。
此前吕布曾心心念念的投降曹氏,并且放出豪言,只需曹操信任他,让他统帅曹氏骑兵,很快便能荡平天下。
只可惜这提议如泥牛入海,没有了下文。
这一年多的囚禁生涯令吕布自己反思了许多,其中就有为什么张扬、袁绍、曹操都不敢信任他,想来跟他以前为了利益,背叛的次数太多有关。
所以到了现在,吕布反而懒得效忠与谁了,索性把这事都当成交易。
你帮了我多少忙,我便送你多少功劳,这里面并不存在谁效忠于谁的问题。
“吕温侯来的正是时候,在下倒正好有用到阁下之处,”刘平听了自然大喜过望,不管以后如何,眼前这斩颜良之人不就来了么?
“想让吕某替你杀谁?”吕布眉毛挑了挑,他自然能猜到刘平的用意。
用的着他?他除了会杀人,别的也不会啊。
“颜良!”
“嗯,颜良是个死人了,”吕布傲然说道。
他曾经短暂在袁绍处待过一段时间,对颜良的武力也有所了解。
并且有什么样的主公就有什么样的武将,颜良此人也是一个目空一切之人,想杀他并不难。
“给刘延传令,介时让他率军冲出城外,里应外合,夹攻袁军,”刘平吩咐斥候道。
“诺!”
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