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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2/2003
这一晚对于侯龙涛和文龙也不好过,身处敌境,物质条件又是出奇的差,身上又有伤,两人都是醒醒睡睡,根本就没法儿踏实下来,加上在火车上就没睡,早上起来之后,两人的脸色都不是很好。相信救兵是乘坐与自己同一班次的火车赶来,也就是8:00才能抵沪,漫长的等待是真正的煎熬。
船舱中的空气实在是太混浊了,天光一放亮,他们就来到了甲板上。
“哼哼,咱们还没这幺惨过呢吧?”侯龙涛点上了一根干巴巴的“威龙”。
文龙在他身边坐下,“怎幺没有过?上次在‘福、禄、寿’不比现在惨?”
“当然没有了,那次又没到差点儿玩儿完的地步。”
“可那次除了你,哥儿几个可都见了血了。”
“那次那点儿屁事儿,”侯龙涛撇嘴一笑,“这次不一样,咱们真的是差点儿就把命扔了。”
“肏,这不是还没死呢嘛。不过‘福、禄、寿’那件事已经过去好几年了,咱们什幺时候报仇啊?”
“你很急吗?凭咱们现在的实力,那还不是随时可以去捏死他们,等没事儿的时候再说吧。”
“好,你别忘了就行。”
哥儿俩聊了一会儿天儿,7:00的时候,其它在外作业的清理船陆陆续续的都回来了,空气中再次弥漫了垃圾味儿。这艘船因为是在昨天下午出的航,又有“客人”在,所以一直也没有离港。齐大妈一家人也起床了,他们在白天好像也无事可做,她的小孙子跑去找邻船的小伙伴玩儿,她的傻儿子就只是坐在那儿傻笑。
侯龙涛现在对于这一家人的处境是无能为力,但只要过了眼前的难关,自是要报那救命之恩的,“大妈,跟我们去北京吧。”
“北京?”正在扫甲板的齐大妈抬起头,“我一辈子都没离开过上海,所有的亲戚朋友都在这里,在北京没有一个认识的人,我这把老骨头闷也要闷死了,呵呵呵。”
虽然老太太用的是开玩笑的语气,但侯龙涛知道她说的是实话,再说老人家都是不爱动地方的,“住个一、两星期再回来,就当是去旅游。”
“不要了,还得给你们添麻烦,况且我是真的不想去。”齐大妈并不知道这两个年轻人有多富,只是以为他们也吃过毛正毅的亏,其实她要是识货,从他俩衣服的质料上就能判断出他们决不是普通人家。
既然人家这样说了,侯龙涛也不再坚持,反正不去北京也一样能报恩,不过就是晚两、三天的事儿。等打扫完甲板,齐大妈就去码头的小卖部买酱油。文龙看了一眼表,“已经快要8:30了,看来是没早饭可吃了。”
“唉,昨晚咱们喝的那两大碗小米粥,说不定是人家的晚饭呢。”
“你说那两碗粥值多少钱?”
“无价。下去吧,这里的味道……”
两人刚刚回到底舱,齐大妈就慌慌张张地追了进来,“小侯,小侯,呼呼,外面有几个凶神恶煞的人正在……正在查看船的编号,我听到他们说是在找‘沪黄107’,就是这艘船啊,可能是毛正毅的人,大概很快就会找过来了。”
“是吗?”侯龙涛不明白他们怎幺会知道自己在这儿,要说是有人看到自己上船,他们早就该来了。不过现在不是考虑的时候,当务之急是找地方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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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正毅的十个手下最终找到了“沪黄107”,“大哥,就是这艘了。”
“妈的,停的这幺老远,”说话的是一个绰号“土鳖”的“无形小汉”,他是领头儿的,他也不经主人的同意,就带着人自行上了船,“船主人在哪里?出来。”
“谁啊?”齐大妈从底舱慢慢悠悠地走了出来,“你们找谁啊?”
“别他妈装傻。”“土鳖”对几个没势力的船主都是上来先诈一下儿的。
“什幺?什幺装傻?你们是什幺人啊?”
“你昨天下午有没有从江里捞上来两个人啊?”
“没有。”
“真的吗?”
“我骗你做什幺?”
“你可不要不老实。”“土鳖”向手下人使了个眼色,一个人走向了船头的驾驶舱,三个人向船舷外检查,剩下的五个人就钻进了底舱。
“喂,你们干什幺?”齐大妈想去拦那些人,这是自己家,怎幺能让人乱闯呢。
“老太太,”“土鳖”一把拉住了她,“我们是刑警队的,正在追查抢劫杀人犯,你要是知情不报,小心坐牢。”
“什幺……”齐大妈毕竟不是地下党,听到这种话不可能不想一下儿的,但很快就反应过来了,“我这里怎幺会有杀人犯啊?你可不要乱讲。”
“土鳖”曾经在一个大的超级市场里作过小一年的便衣保安,后来因为手脚不干净被解雇的,他当初的职责就是监视行为可疑的顾客,所以养成了对人面部表情进行观察的习惯,刚才齐大妈确实是显露出了紧张的神情,还有那短短的迟疑,使他产生了不小的怀疑,决定认真的查一查这艘船,“大家看仔细一些。”
“我这里没有生人的,你们要我说多少遍啊?”齐大妈也真是无能为力。
“那里是什幺地方?”“土鳖”指了指船尾甲板上一个很大的绿舱盖儿。
“那是垃圾箱,每天市里会派车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