荀尚观淡淡,道:“级数之存在,非是吾等可以妄言想象,祂们已非凡俗!”
,那是臻达极致,上窥天道一角,凝结大道之果的恐怖人物。
上可九天揽月,下可入海乘龙!
这等大成就,已经堪称古往今来最强的一批人。一如道门三十六天上真,佛门大乘菩萨,魔门大自在天子,妖族诸王,古蛮诸王,人族诸王一般,都是横行天上人间,无所顾忌的人物。
毕竟,达到那般境地,已是修行之绝颠,除非招惹了之上的大神通者,否则就能一直存活到地老天荒。
这等大人物,简直恐怖的无以复加,一念之间,便能轻易抹去一方大洲。若非九州大地,尚有人族诸王镇压,如此一尊恐怖人物破封之日,就是豫州大地的陆沉之时。
“可恶!”
麻衣看向君位,那用吕国地脉,重重封锁的封禁。
往日强盛的地脉,如今日渐萎靡,一股股莫名深邃,让人心悸的力量,让在场的荀氏族老,都心生寒意。
“那头白虎,真是该死,该死一万次!”
一股强烈的怒火,让麻衣老人恨不得,把那一头白虎大妖,抽筋扒皮,炼入天火中,炙烤一千年、一万年,让它永世不得超生。
“三年前,那头白虎大妖,也不知在君位上,留了何种暗手,竟然撬动了封禁一角,令‘那人’的意识,短暂苏醒了一刹那。”
阁殿中的荀氏诸人,尽数面露沉色。
对于那种恐怖存在而言,再如何高估,也都不为过。一刹那的时间,已经能做许多许多了。
“你们要明白,天人之道高远难测,何况一尊,就更非吾等所能查察仔细的了。”
“现在的烨庭,也让吾愈发陌生了。”
荀尚观默然,道:“寡人想知道,‘那人’几时脱困?”
作为时刻接触封禁之人,荀尚观对这封禁的了解,除了大宗傅,大宗伯之外,不做第三人选。
但,就以荀尚观半圣级数的修为,只要一日没有踏足武圣人之境,就不可能知道,里面沉淀的力量有多么的可怖。那是一瞬间,就能抹平南阳大邑,数十万生灵的恐怖力量。
青衣低声叹息着,道:“最多……十年!”
荀尚观沉吟着:“十年?”
十年!
对于武道,有着三百寿数的族老们而言,区区十年岁月,着实过于短暂,说是弹指一挥间,都毫不为过。
而十年之后,就是他荀氏生死存亡之时。
荀尚观漠然想着:“十年时间,吾吕国只能存在十年吗?”
一尊宿老呢喃自语:“难道,吾等不能向殷天子求援?这毕竟是初代殷天子设下的封禁,莫非天子还能不管不问?”
九州天子必是一世至强,就算等闲天人神魔,也绝不敢招惹一尊天子。
那是人道至尊,有着人道伟力在身,就是级数的天人,也不绝不想直面煌煌人道。
“殷天子自顾不暇,哪里来的功夫,再管吾等?”
荀尚微叹息道:“咱们荀氏开国仅仅八百载,对于数万载的殷庭,太过于陌生了。况且,南阳在吾荀氏建国之前,也并非没有方国于此建都。”
“数万载风吹雨打,除了一些古老诸侯,为上古人王血裔,谁又敢言能与殷庭同祚?”
“或许,是真到了吾吕国,落幕之时了?”
荀尚观沉默了一下,道:“吾等,也就尽人事,听天命吧!”
一旦让‘那人’出世,等待吕国的,就是一场惊世之难,千万黎庶化为齑粉,千载积累化作一场空。
…………
官邸,北苑!
“常云,你可算回来了。”
荀少彧看着风尘仆仆的常云光,心怀安慰的,拍了拍常云光的右肩,以示亲昵之态。
“主君,”
倏然,常云光跪地,径直叩首道:“常云一心报私仇,临机私自驻兵北地,让主君为难,常云qín_shòu不如啊!”
“嗯……”
荀少彧颔首,对于常云光亟待认错的态度,倒是颇为满意。
真当荀少彧不知,当时常云光的‘小心思’?
常云光的一举一动,可都有密奏谍报。
毕竟,大将领兵在外,若是掌握不了其心思,如何能有制约?
自然,对于常云光想要,直接攻伐北地,让荀少彧在战略捆绑下,不得不驱兵北上的心思,俱然洞若观火。
当然,对于这些小心思,荀少彧洞若观烛。毕竟都是他当年玩剩下的,如何能瞒得过他的耳目。
只是常云光及时的‘悬崖勒马’,还是让荀少彧颇为刮目相看。
一错再错,赌性大的人,荀少彧不是没见过。但类似常云光这般,及时控制自身情绪,犯小错而不涉大罪的,却是少之又少了。
而且,这等知错能改之人,往往都能让人刮目相看,心生好感的。
荀少彧训斥,道:“常云呐,你糊涂啊!”
“北地之辱,吾一直铭记于心,并非吾想和解……而是此时此刻,绝非一雪前恨的良机。此时起兵,吾虽能胜北地,但一旦烨庭干涉,你我心血尽丧不说,更是俱有不测之祸。”
至于强杀荀少贺,直接远遁九州之外,甚至逃遁茫茫苦境之外,荀少彧连这想法都不会有。
在九州,在吕国,荀少彧一言可决万人之生死,享钟鸣鼎食之乐。而在九州之外,在苦境浩土之外,荀少彧也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