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爸爸,你为什么不吃,是妈妈做的不好吃吗?”小卿四岁多,还不太明白,陆承洲的病有多严重,但是他知道,陆承洲病了,因为他一天比一天消瘦,一天比一天没有精神。
陆承洲抬手,像往常一样,无比疼爱地去轻抚小卿的发顶,笑着摇头道,“不是,妈妈做的很好吃,只是爸爸不饿。”
“那爸爸你吃一口,就吃一口,好不好?”说着,小卿夹着一块牛肉,要往陆承洲的嘴里送。
“好,爸爸吃一口。”看着他那么爱的小卿,他一直呵护着长大的小卿,陆承洲舍不得拒绝,点头,张嘴,把那一块牛肉含进了嘴里。
“老公,别,别吃下去!”马上,江年放下碗筷,去握住了陆承洲的手,如临大敌。
陆承洲看着江年,却是摇头微微一笑,“一点点,没.......”关系,“呕!”
只是,他的话还没有说完,一口黑色,猛然间从他的嘴里喷涌了出来。
“老公!”“医生,快点,医生.......”
“呜.......呜.......爸爸,对不起,爸爸.......”
医生冲了过来,把陆承洲抬到沙发上,手忙脚乱,小卿嚎啕大哭着扑过去,却被江年一把拉住,抱进了怀里。
“呜.......呜.......妈妈,爸爸是不是要死了,爸爸为什么要死,我不要爸爸死,我不要爸爸死,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和爸爸.......”
紧紧地抱着在怀里痛哭挣扎大叫的小卿,看着在被抢救的陆承洲,再一次,江年泪如雨下.......
经过抢救,一个小时后,陆承洲悠悠转醒。
此刻,窗外,夜幕已经沉沉降临了。
这,将是他在这人世间度过的最后一个夜晚。
睁开双眼,看着无比温馨熟悉的一切,还有躺在身边的江年和小卿,陆承洲笑着无比虚弱地低低道,“我不想睡,我和妈妈陪小卿看书好不好?”
“好,爸爸妈妈陪我看书,我去拿书来。”重重点头,脆生生地答应一声,小卿立刻便滑下床,跑去拿书。
江年躺在陆承洲的另外一边,抱着他,侧脸贴进他的胸膛里,最后,听着他的心跳,感受着他的温度和气息,仰头去亲他的下巴,无比爱慕又敬仰的目光望着他,扬起唇角笑,低低喃喃地问道,“老公,你还记得我们第一见相遇吗?”
陆承洲大掌去轻抚起她的小脸,仰头吻她的眉心,“记得,在去巴黎之前,第一眼看到你的名字和照片,我就指定了你做我的翻译。”
“其实那个时候,你就知道我是谁了,对吗?”望着他,江年又低低问道。
陆承洲点头,也看着她,“嗯,知道,周亦白的太太。”
看着他,江年摇头,“不,我和他,从来没有做过哪怕一天的夫妻,最后那一次,是他强迫我的,只有你才是我的丈夫,以前,现在,将来,永远都是。”
“小傻瓜!”看着她,陆承洲忽然就心疼地拧眉,“我最不放心的,就是你。”
江年握紧他的手,与他十指纠缠,努力笑着摇头道,“不,老公,我会很好的,我保证。”
“小年,你知道嘛,我最不愿意看到的,就是你难过,痛苦,孤单.......”
“我不会的,我不会的.......”江年摇头,拼命摇头,“我不会孤单,哪怕你不在我的身边,你也会一直我的心里,我不会孤单的,永远都不会。”
“那答应我,我走后,不要难过,不要痛苦,了起来,慢条斯理地将衬衫袖子放了下来,遮住手臂上新新旧旧的被烟蒂烫过的疤痕,掀眸淡淡觑周柏生一眼,英俊沉敛的面庞上不带任何一丝情绪地问道,“什么事?”
“我问你,你这是什么,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瞪着周亦白,周柏生几乎暴跳如雷,怒声质问。
一想到在了不知道的时候,周亦白居然一直在自残,自己伤害自己,周柏生便心疼的要命。
但其实,五年了,江年死了五年了,又有哪一天,周亦白不是在自残。
以前只是精神上的,现在,他已经控制不住,开始了身体上的自残。
这太恐怖了,实在是太恐怖了!
“不是看到了吗?”觑一眼周柏生,周亦白深邃的黑眸低敛下来,“我还活着,还能站在这里,你就应该很庆幸。”
“因为江年,就因为江年,你要这样虐待你自己吗?”瞪着周亦白,周柏生痛心疾首,一双老眼都红了。
“你错了,是因为我自己。”淡淡的,周亦白回答。
如果,没有他犯下的那些愚蠢的错误,就不会有江年的彻底失踪。
从江年消失起,每一天,他都只是在自我反省而已。
“亦白,江年她已经.......”死了!
“有什么事,说吧!”就在周柏生老泪流了现来,语重心长的又要劝他的时候,周亦白却直接打断了他,一如既往。
“难道为了江年,你真要折磨自己一辈子吗?”周柏生不死心,无比痛心地又问。
“不确定。”周亦白回答,然后,又问道,“找我什么事?”
看着周亦白那一样一副心如死灰的样子,周柏生知道,或许,也只有工作能稍微麻痹一下他了,所以,无奈地摇了摇头,深叹口气道,“三天后,在马集团资产拍卖,毕竟是你外公经营了一辈子的产业,他不希望j.m落入外人之手,所以,你亲自去参加吧。”
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