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谁?”
他的声音像是被火燎过再用小刀割了两下,残缺不齐,陆琛心中大骇,果然只留了舌头吗?
“你是莫老大吗?”陆琛想确认一下。
那人裂开嘴,似乎想做个什么表情,可是脸上的污垢,身上的剧痛让他的脸变得扭曲,若是厉鬼见了都要退避三舍。
“老夫这幅非人非鬼的模样,还如何自称老大?老夫姓莫名从,来者何人?”
“你可知道张千刃在找什么?”陆琛没有回答他,反问道。
“后生可畏,后生可畏。”
莫从半死不活,心情却不错,被折磨成这个样子都还不死估计也是一根硬骨头,每天只能见一见张千刃这个变态,现在好不容易来个正常人竟然还有心调侃:
“两位何必防备一个将死之人,能进到这里想必不是凡人,你们连张千刃找什么都不知道,又为什么要冒险来这里呢?”
“你都要死了又为什么要守着一个秘密呢,不如告诉我们,我们说不定还能给你报仇雪恨。”
“哈,老夫多年前就死过一次了,这些根本算不上什么,”莫从抖了抖身体,那些挂在骨头上的腐肉随之摇晃,在他的嘴里自己不过是被蚂蚁咬了一口,“你说话的语气倒很像我真正的仇人,不过他早死了,我也不需要谁为我报仇了。”
说了这么一长串话,莫从已经力竭,胸腔剧烈起伏,有些伤口又裂开,沉重的呼吸声在洞中回响,陆琛等着他恢复过来。
“告诉我你叫什么,我告诉你那个秘密。”
“你不如告诉我秘密,我一剑杀了你给你一个解脱。”陆琛不为所动。
莫从从喉咙里发出‘咕噜’的声音,陆琛以为他想说什么正要靠近,胳膊猛地被伋川拉住,人被一带向旁边倒去,一阵疾风在耳边扫过,陆琛反应极快地抽出剑护在两人身前,退到角落。
“呵,什么时候吟啸楼的人也玩这些下三滥的把戏。”一个声音在另一头想起,张千刃居然一直潜伏在暗处。
“你残杀乌鸦,也配说我下三滥?”
“拆鸦人也会同情那些不知好歹的畜生吗?”
陆琛没想到张千刃早已识破自己,形势变得不利,从莫老大这里颗粒无收还被人守株待兔,关键是他怎么知道自己是吟啸楼的人。陆琛有点焦躁,伋川手上用了用力似在安抚,张千刃却暂时放置他们,用剑挑起莫从的头
“他们是谁?”
“你不是听见了吗,他们什么都没说。”莫从艰难地开口。
“找死!”张千刃愤怒地用剑一抽,莫从的脸上立刻出现一道新的伤口,陆琛趁此机会先发制人,双足一登如脱兔出笼,贯直刺过去,在张千刃举剑欲挡时突然上扬剑锋,胸口位置暴露无遗,剑尖却直指对方眉心,伋川的心一下子就提起来,就在他准备掷出匕首的一刻,陆琛如黄龙揽尾提腰翻身,张千刃扑了一个空,脸上却被陆琛划了一道和莫从一模一样的口子。
张千刃大吼一声,转身一劈,身后的手下也一起涌上来,伋川飞出两把利刃,陆琛缩身游步,剑随身走,灵巧如白蛇,一晃已经退到莫从身边,飞快的在他耳边说了两个字。莫从若是有眼睛,此时应是目光如炬,可惜张千刃只盯着陆琛,完全忽略了他的表情。接连栽在陆琛手上,张千刃的怒气已经达到顶点,手中剑如残影变化无方,让人眼花缭乱,陆琛手抓了一把莫从身上的镣铐腾至半空,白蛇吐信一般刁钻地朝着张千刃刺去,只是张千刃并非徒有虚名,千刃就是源自他极快的剑法,一招似百招,真假难辨,光影交错间陆琛手臂霎时血流不止,他毫不在意,一往无前,借力在两边崖壁上一个来回,手肘半曲用力一挥,剑风如波澜沸沸汤汤,这窄小的一方天地被他利用得淋漓尽致,张千刃猝不及防,一个踉跄,陆琛如怪蟒入蛰,云剑中盘,张千刃被刺中腹部又内脏受损,当场吐血。
莫从可怖的脸上露出诡异的笑容,他几乎把全身的力量集中到喉部,声音像被雷劈过一样,嘶嚎开来:
“运动乾坤颠倒理,转移月日互为明,苍龙有意归离卧,白虎多情兑坎行,欲炼九还何处是,震宫雷动望西归。”
陆琛顾若惘闻,大步跳过张千刃,抓住伋川往洞外逃去
“拦下他!”
话音未落,就有两人被伋川的匕首劈开脑门,陆琛一挑一撩解决挡在前面的人,幸好这洞穴内易守难攻,即使对方人数上占优势,奈何伋川陆琛一前一后,来一杀一,竟然被他们杀出一条血络,在陆琛把伋川拉出洞口的一刹那,黑雾如洪流淹没一切,张千刃和莫从都被锁在了这暗无天日的牢笼里面。
外面已是星罗云布,骤然的寂静让狂奔的心脏直下三千尺,陆琛觉得能听见自己如鼓点般的心跳声,而伋川的喘息声近在咫尺。半晌两人对视了一眼,一直握着的手慌忙放开,伋川长出了一口气,瘫坐在地上,陆琛犹豫了一下也蹲下来。一时间气氛尴尬。
“莫从刚才说的话你听清楚了吗?”
“恩。”
“运动乾坤颠倒理,转移月日互为明,苍龙有意归离卧,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