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俊一脸的不相信,说:“不可能,蓝阎王不是说要你重修的吗?”
“可能是我成绩实在是太好了吧,没办法,不及格也得给个说法嘛。”我骄傲的说,平时蓝霆的课我确实有认真听,那一门竟然考了95分,我自己自然是争气,蓝霆也真的很给面子。
李俊切了一声,转过头不做声了。我想去谢谢蓝霆,但是一想到我过生日那天的事……我怕他不想见我,于是作罢。
我没去找蓝霆,蓝霆倒是来找我了。第一天放学,我正慌里慌张把书本丢给吴凡要他帮我带回去,准备往餐厅赶。穿着一身白大褂的蓝霆从办公室走了出来,把我叫住了,说:“叶澜同学,我有点事找你,你来一下。”
我跟吴凡说了声“回见”,便去了蓝霆办公室。蓝霆办公室很大,而且只有他一个人,因为他是带课题的导师,这里也是他的实验室,平时带研究生做课题,也是在这里。
蓝霆递给我一张银行卡,说:“给你,密码是你的生日。”
我摇了摇头说:“不要!”
他叹了口气,问:“你还在生气吗?”
我心想,是你在生气吧……于是不做声的低下了头,看着鞋带子。蓝霆犹豫的轻轻说:“那天……我很抱歉……”
什么?他抱歉,应该是我抱歉吧。
“我一直想对你说的,但是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蓝霆取下眼镜,懊恼的说:“我不该没经过你允许,吻你。对不起。”
我一下子,愣住了,然后笑了起来,抬起头看着他说:“我还怕你生气了。”
蓝霆也有些不解,我于是说:“我加深了那个吻……还……骚扰你……”
蓝霆听了脸色一紧,说:“叶澜同学,那天我们都喝多了,就当什么都没发生过好吗?”
是啊,那天我们的确都喝多了,否则怎么会那么疯狂做出、那么越矩的事情呢……
蓝霆担心我钱不够用,专门帮我办了张卡给我,我笑着拒绝,告诉他:“我现在在一家法国西餐厅打工,每个月工资够花了,谢谢老师。”
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叫蓝霆老师了,一直是蓝霆、蓝霆的叫,今天这么一叫,似乎又生分了一些。蓝霆似乎想要说什么,张了张嘴,话到了嘴边,却终没说出口,化作一声叹息,说:“那行,但是如果你缺钱用,一定要告诉我。”
我点了点头,说:“好的。”
上工时,贺震天又来了,他跟爱德华指名我,爱德华看了看正在为别桌点餐的我,于是说:“非常抱歉,先生,罗斯正在为别桌服务,我们会为您安排一个最好的服务生,好吗?”
贺震天眉毛一横,说:“不用了,我等他。”说完便向窗边临街的桌子走去。
爱德华马上电话通知了李察,不知道李察在电话里面说了什么,爱德华便不再管贺震天,而是吩咐我做别的事,也不急着让我去为贺震天点餐。
我忙碌着,却始终感觉到一道尖锐的目光牢牢的盯着我。一直忙到晚上十一点钟,二楼的人已经渐渐少了,送走最后一对客人,我回头一看,贺震天却还坐在那里。在昏暗灯光下,他正趴在桌子上休息,窗外是满城星辉的城市。
他这是何必呢……
我换好衣服,走过去,站在他的身边,他却浑然不觉。我第一次这么认真的看他,他的头发很粗根根直立,他的肩膀很宽看起来很有气势,其实,仔细看看贺震天也是个很英俊的人,多年在江湖上打打杀杀,匪气十足,却隐隐藏着一丝平和。
我坐在他的对面,趴在桌子上,用手腕垫着下巴,伸出手轻轻点了点他的额头,手指还没有接近他,他却立刻醒了过来,杀气腾腾的睁开了眼睛,我吓了一跳,说:“我没惹你吧。”这人怎么这样警惕?
贺震天一见是我,浑身煞气立刻收敛下来,嘴角划出一丝温和的微笑,说:“中午来时,他们说你是下午的班,所以又来了。”
我叹了口气,说:“贺总,你直接说吧,你到底想干什么?”
贺震天注视着我,突然伸出手,我一时躲避不及,他厚实的手掌包裹着我纤细的小手,认真的说:“我想追求你。”
虽然这个答案在我意料之中,但是说出来,还是让我微微一愣,然后说:“贺总,我是男生。”
贺震天点了点头,说:“我知道,那又如何?我喜欢你叶澜,不是因为你姓叶,也不是因为你是男生,而是因为我喜欢你,可以吗?”
“我们……不是一个世界的人……”我想了想说。
贺震天却笑了,摇了摇头说:“黑道和商人有本质的区别吗?你知道中国有多少上市公司是黑道洗白的?你又知道每天人们去买菜的菜场基本上都是黑道办的?我是黑道的,我承认,但是我也是个商人。我合法纳税,我做正当生意。”
“我以为你是在洗钱。”我哼了一声反驳他。
他点了点头,说:“是啊,对我而言,这只是一种原始资本积累的过程。美国两百年前也是经历过血腥的原始资本积累,他能说当时的资本家,为了美国的发展出了力的那些人是黑社会吗?”
一个大混混跟我扯历史?但是他的话确实让我无法反驳。我正思考着如何回他的话,他看了看手表,说:“都十一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