竹风看王士木没有说话,想也说到他心里。
八角胡正要再说。“好了,就依你的要价。”王士木没有再给八角胡表现的机会。
生意就这么谈拢,竹风拿起酒杯,又一一致谢大家。握手言欢告别时,王士木说,“知道我为什么这么痛快答应你吗?我相中你本人!我很欣赏你,也欣赏你的酒力,希望真的如你所说,我用得着你时,你能倾囊相助。”
曲终人散尽,竹风送出王士木一行,又折回来。
他至少得谢谢银杏,不能就这么走。
竹风依在门框上,失神地凝视着银杏,想说的话不知从哪里开始,也不知该在哪里结束,感慨万千、、、自己是喜欢银杏的,从一开始,竹风想,只是当初太多顾虑,而今以这样一种方式再次接触银杏,好象上天安排好的。她让自己无比感动,无比伤怀,我对不起你!银杏、我有愧于你,让我补偿你吧,好吗?竹风在心里默念。
天色不早,客人散尽,服务员们都盼望客人早早走,也好早早收拾完毕,早早回家,要是天天都碰竹风这样的客户,那算倒霉透顶。银杏忙于收拾杂乱的餐桌,抬头看了一眼附在门框上的竹风,并没有对竹风的返回表示惊诧,也没有说话,依然浅浅笑,竹风觉的那笑容好美,就是一枚含苞待放、娇滴滴、沐浴过春水的银杏,好想上前抱抱她,可是通过今天,竹风重新认识银杏,她不是那样简单轻浮的女孩子,不是轻易能够得到、碰得的。
“你怎么把没开包装的酒换成水?你又怎么敢保证不会倒错,且不被察觉呢?”
“不告诉你,秘密!”银杏撇着嘴,似乎很生气。
竹风象回到银杏的年龄,似初恋男生愧欠面对生气女友,失措地无言以对,只傻傻地笑。
沉默许久。
“你什么时候离开足下生辉的?我竟然不知道。”
“你是何等人物,眼里怎能看的见我们,走就走了,我们本来就是漂泊的命。“
竹风更是尴尬地象个待审判的罪人。
又沉默许久。
“以后,如果你愿意,咱就不漂泊了、、、”竹风轻声说。
银杏回到柔软状态,试图取过餐桌对面边儿上餐具,可纤纤巧手颤抖的怎么也探不过来、、、
竹风一件一件地推过来,又一件一件地帮着放进银杏面前的收纳大盆,银杏的泪珠滴在盆里一个碗帮子上,“啪”地被溅开了、、、
“我经常这样照顾被动喝酒的客户,不单对你,你不必感动。”
竹风上前把银杏搂在怀里,“我不管,我只知道这辈子还没有谁对我这么用心!”
“要打烊了,领班马上会过来查岗,您这是砸我的饭碗。”
“本来咱就不干了,明天我就带你离开这里,我也许没有能力让你富足,但我保证让你舒适。”竹风怕表达不清楚,又低下头,撩起些银杏的垂发,贴近说:“我资助你做你喜欢的、体面的营生,明天,一定,等着我!”
客人散尽,楼道工作人员的脚步声脆响,竹风放开抱着银杏的手,“今天太晚了,明天我来找你,相信我!”
出门时,竹风仍担心银杏伤心,回头作着大人哄小孩儿的腔调,“大哥哥提醒小朋友,晚上睡觉不许哭鼻子,注意好好休息哟!”
银杏看着将要离去的竹风,嘴象微微扬、浅浅笑,那断了线的珍珠又一颗紧似一颗、、、
竹风一夜没睡,尽管很累很累,银杏甜美的笑容充盈整个脑间,竹风彻头彻尾地回想了和银杏从认识到再次相见的情形。足下生辉的吴姐曾和自己说过,银杏不是不想上学,也不是家里穷的上不起学,而是村儿里没学可上。银杏向往城里生活,只好到城里打工。竹风想到现在的教育时局,早在十几年前,政府就从基础设施改善民生,什么修桥打洞路路通,为什么教育这条无形的路就没有跟进。竹风回忆自己小时候,每个村子都至少有小学,镇上的中学更是一派欣欣向荣,而现在不进则退,别说村儿里,就连周边市郊孩子们都要从小打包到外面、全私立封闭起来,市里孩子们享受过义务教学后,如果成绩一般也会被仅有的几所可怜高中拒之门外,没学可上,流向社会或勉强找个中技应付年龄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