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启听得“南宫迷离”这个名字,脑中却是没来由的想到几年前的灯宴之上,自己初见慕竹之时,那时他圣龙瞳才入门,却见得皇宫屋檐之上坐着的两位绝代佳人,一人白衣若雪,自己却辨不清面目,可另一人红衣翩翩,却是一位艳丽无双的仙子,“是了,她能与慕竹老师平起平坐,想必一定有办法救老师的。”
素月见他认同,继续道:“其三,便是陛下亲下一道圣旨,结盟南疆,敕封南疆蛊兵,追封已经故去的镇南王。”
“好!一切都按照素月老师的要求去办,还望老师能早日赶回。”萧启对烟波楼几位老师一向言听计从,此刻更是没有半点为难之色。
“放心,即便是舍却性命,素月也要救回小姐。”素月朝着依旧昏迷不醒的慕竹望了一眼,眼中已然沁有泪花,这一向从容淡雅的素月一时间伤感许多,见萧启应允,当即不再多言,转身便朝着府外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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吴府柴房,沉寂多日的萧逸猛地睁开双眼,只觉眼中隐有火苗燃烧一般炙热无比,体内气血翻滚,似是有渊源不断的气息在体内循环运转。自被救起至今,已然过了一月,正值南京大战之际,吴府之中的下人都早已忘记了这柴房还有这么个人,故而萧逸便也安安稳稳的在此疗伤,他身怀逆龙血脉,又在南疆随南宫迷离修习三年,这一月时间不但胸口伤势完全好转,功力更是不退反进,此刻骤然醒来,却是突然闻到了一丝杀气。
正是三更时分,吴越正搂着那温婉贤淑的娇妻慕容尔雅躺在绵软的卧榻之上,浑身赤裸的打着轻鼾,慕容尔雅的额头上还依稀可见几丝香汗,面色娇艳欲滴,显然是刚刚与自家夫君有过一场阴阳交合的大战,此刻正满足的睡下。然而就在二人熟睡之际,两道黑影却是突然推门而入,一人手执乌金长剑,一人横握回旋双刃,杀气尽显,直取吴越。
这吴越虽是武艺粗鄙,但好歹也随着夜十方修习过几年,此刻如此凛然的杀气哪里还有不觉之理,猛地睁眼,见来者不善,当即扯起被子一甩,自己朝着床下滚去,甚是狼狈。
那二人均是一身黑衣,身姿窈窕,却也并未急着再下杀手,只是目光阴森的望着吴越。
“啊~”慕容尔雅自深睡中转醒,见卧房之中突然冒出两道黑影,当即吓得朝着床角蜷缩,吴越自床下站起,稍稍挡在床前,虽是隐约猜到她二人身份,但在慕容尔雅之前却也只能佯装问道:“你们是什么人?”
“哟,吴少爷可真是贵人多忘事,即便不认得我,难道连你的小情人也不记得了吗?”那手执双峰弯刃的黑衣女子上前娇笑出声,却是将目光投向身边的同伴。而那另一名黑衣女却是稍稍向前一步,厉声道:“吴越,受死!”话音未落便是一剑直刺,阴狠无比。
吴越连连向右闪躲,可那女子剑法精妙,每一招都是狠辣果决,所到之处尽是剑痕,直将那房中的桌椅玉瓷搅得四分五裂。
吴越毕竟修为不及,勉力躲过几剑便已成强弩之末,见来人势不可挡,当即求饶道:“若雪、若雪,有话好好说,咱们…”
可那黑衣女子却是全然不理,一剑扫过,却是已然划破吴越的手臂,吴越“啊”的一声惨叫,却是跌落在地,贺若雪回身一挑,正要再度刺去一剑封喉,可那慕容尔雅却不知哪里冒出的勇气竟是一下从床上跳了下来,拦在了吴越的身前。
“嗯?”黑衣女子轻哼一声,却是将剑停住。
“不要,不要杀他。”慕容尔雅语声微颤,虽是心中恐惧万分,可却依然未曾撤开身子。
“想必这位便是吴夫人了,慕容家的千金小姐。”那身后女子却是走上前来,朝着慕容尔雅微微打量。
“我是!你们是什么人,为何要来刺杀我夫君?”慕容尔雅眼神坚毅,鼓起勇气厉声质问道。
“啧啧啧,”那女子连连咂舌:“想不到慕容家满门忠烈,所留下的女儿却是个糊涂蛋。”
“你?”慕容尔雅因祖父双亡,哪里受得旁人诋毁她慕容家声誉,当即喝道:“要杀要剐悉听尊便,羞得辱我慕容忠骨。”
“慕容小姐想必还不知道吧,你身后这位,却是我摩尼教教主的关门弟子,更是眼前这位姑娘曾经的情郎呢。”
“你胡说!”慕容尔雅虽是久在深闺,却也知道吴越在燕京设计摩尼教与鬼方一事,当即斥道:“我夫君乃是大明的股肱之臣,休得妄言。”
“你信也好,不信也罢,反正我们今日来便是来清理门户,你若执迷不悟,便随他一起吧。”这女子声音渐渐不再娇魅,见尔雅依旧挡在吴越身前,当即朝着身后冷声道:“五妹,动手!”
长剑轻吟,夜离恨正欲提剑,却听得门外一声熟悉的声音传来:“若雪,真的是你?”
众人皆是朝着门口望去,却见一名衣衫褴褛的少年站在门口,蓬头垢面,满脸虬髯,似是那山间走出的野人一般,一时却是谁都分辨不出。可夜离恨却是默默凝视着他,似是在思索着什么。
“是他?”慕容尔雅依稀想起来这人不正是自己在渡江之时打捞起的“死人”吗,可见他此刻完好无损,却不知是何来路。
“吴越,我们好久不见了。”萧逸再出一声,众人听得分明,吴越与夜离恨同时眼前一亮,登时齐声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