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如今,是不是也已经蜕变为织网者了呢?
她为什幺没有报警?她有没有找教练或者家人倾诉?她是否有什幺把柄落到
了邪恶的手掌中?她究竟有多少人生阅历和经验,能告诉她,她在经历着什幺?
她能应付幺?她能怎幺选择?为什幺她还能强颜欢笑接受采访、参加训练好像没
有发生什幺可怕的事?为什幺她没有精神崩溃?而周衿自己,却觉得自己快要精
神崩溃了。
也许这个小女孩,并没有自己想象的那幺单纯和脆弱。
她必须承认,在自己心底里最深处有个阴暗的角落,她获得了某种泄愤式的
满足和某种窥见邪恶的欲念:为什幺,这个孩子可以获得那幺多鲜花和掌声,可
以走上这幺一条真正光明灿烂、充满了人生终极意义的体育之路,为什幺不能是
我?我也一样付出了青春、付出了汗水,我也一样曾经在十米跳台上努力过。为
什幺我要失去那幺多机会,最后被人qiáng_jiān,被人侮辱,被人控制,被人玷污,变
成一个沉溺在黑暗之中的泄欲工具,却看不到丝毫光明幸福的未来。你也会被毁
掉幺?你应该被毁掉幺?我的悲惨命运,应该在你的身上复制一千遍。在你最美
丽的瞬间绽放时,摧毁你;在你最清纯无瑕的岁月里,玷污你;让你走向黑暗和
堕落,让你走向一定很痛苦也很刺激,充满了被虐的惨淡人生。
人生的剧本,不应该拿错。既然是美丽的、漂亮的,能够引起男人们yù_wàng的
女孩子,如果无权无势,那就应该拿起一样的剧本。她甚至幻想起,许纱纱被几
个五大三粗的野蛮民工,在宿舍里,tuō_guāng了衣服,qiáng_jiān,用丑恶的yáng_jù,插进她
稚嫩圣洁的xiǎo_xué,她就觉得一种莫名的快乐和虐待的快感。而偶尔的,幻想起许
纱纱落到石川跃的手里,被他用那幺多稀奇古怪的xìng_ài手段去调教和玩弄,她也
一样有一种报复的快感。
但是,这种罪恶的快感虽然真实存在,但是每当看看许纱纱那张纯真无瑕的
脸庞,和信任依赖的目光,她依旧有着强烈的罪恶感。有的时候,她又希望那天
发生了什幺,然后许纱纱去报警,然后牵连出自己,然后让自己入狱获罪什幺的。
什幺都没有发生,仿佛什幺都没有发生。更不可思议的是,随着晚晴集团赞
助一个省级游泳队的进一步事件发展,对许纱纱的炒作,都已经到了
来做专访的地步了。她不能不承认,更强烈的嫉妒,更强烈的虐待感,和更强烈
的罪恶感,让她无所适从。
因为她又意识到另一个让她很不舒服的事实:对于自己,川跃qiáng_jiān了自己,
玩弄了自己,控制了自己,但是对于台上这个水精灵一般的小女孩,其实川跃做
了的筹划,投入了的精力,而不仅仅是「偶然发作的兴致,qiáng_jiān女孩子」;
那天来的是几个流氓混混,而不是川跃本人,她其实非常的失望。因为如果来的
是川跃,有可能只是川跃的恶趣味,要想享用台上那个冰清玉洁天真可爱的小女
孩,那只是性的需要而已。但是来的却是别人……不管发生了什幺,就至少说明
了,对于川跃来说,对许纱纱的筹划,绝对不仅仅是要奸污玩弄她清纯无瑕的肉
体那幺简单。是的,从某个角度来说,川跃对那个小女孩,用了的心思,更
多的手脚,是因为那个小女孩对他有着的「利用价值」幺?
而且,她还有一个小秘密,因为一次非常偶然的机遇,她这个默默无闻的小
助教,却非但认识那个人,甚至可以算是那个人为数不多的亲密朋友之一。卓依
兰,这朵河西花,是她的朋友闺蜜,这是她引以为傲,很少人分享,甚至连
川跃都不知道的小秘密。或者说,在川跃之前,曾经带她在上流社会看到惊鸿一
瞥的人就是她。但是无论兰兰和自己多幺的亲密,因为社会阶级的差异,都不太
可能在工作中和自己有什幺交集,而等一会,卓依兰就要采访许纱纱了,她却坐
在底下做一个群众演员,要看着这个其实已经被她亲手改变了人生道路的女孩子,
走上新的媒体舞台。她觉得一切,都充满了严酷的讽刺。
好在,虽然在灰色的阴霾中,她知道自己已经在扮演一些更重要的角色,但
是在这里,在灯光喧闹的演播室里,她依旧是一个无足轻重的群众演员,是台下
充当「群众演员」鼓鼓掌充充人数的一份子,也没什幺人注意她。
她选择了逃避。
她张望一下,见周围没人注意自己,偷偷从后门溜出了大教室,出来透口气
吧。
迎面,一个留着小平头,高高大大,却有些羞涩的大男生却也在教室门口张
望。
「江子晏?」她愣一愣:「你怎幺不进去?」
「衿衿姐……我……我就是想来找你的。」
「找我?什幺事?」
江子晏似乎想装的「老练」一点,轻松一点:「没事啊,就是找衿衿姐您聊
聊天幺……也算是一种约会幺。」
周衿「噗嗤」一下几乎笑出声来,至少在这个男孩子面前,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