开始考校之后,各队队正去营官处抽签决定顺序,赵宇所在的第一队抽到了最后一签,赵亮很是沮丧,因为等得越久就越容易疲劳,自己队伍的成绩就会越差,他这个队正脸上也不好看。可赵宇对于这个顺序却很是满意,这给了他充分的时间来观察这个所谓的考校到底是神马东西。本来赵宇觉得这个考校和平时操练相比,也就是负重障碍跑和负重无障碍跑的区别,这帮人平时每天都训练好几个小时,不应该有通过不了的。但观察了一会儿,赵宇发现事情完全不是这幺回事——那些看似散乱放置的铜锣其实很有讲究,那些高低不同的位置也是模拟军阵中敌人可能出现的位置,比如最高的那个就是打击高头大马上的骑兵的头部,最低的那个应该是防跳荡兵突袭。而最有水平的是,这些摆放位置让人打响了上一个之后无论如何也不能顺势打下一个,必须完全收住力,再重新往一个截然不同的方向上发力才行。这种要控制的很仔细的发力要远远比单纯的挥出或者一直端着陌刀要累很多很多,而且始终要提着刀不能休息,所以很多士卒到了四十以后都已经明显的力不从心,咬牙跺脚的坚持到了五十才算涉险过关。而那些体格好的就算及格没有问题,但到了七八十的极限时也都是个个脸色发白,汗流不止。一个个军汉举着陌刀进去,出来的时候各个都是狼狈不堪,恨不得立刻就把刀扔了躺地上休息。前面三队的人很快就结束了考校,总共有十个人没能通过,超过一百的只有两人。前者懊悔不已,站在一旁等着一会儿考校结束之后被扒了裤子在校场中间打军棍;后者虽然成绩优异,但明显能看到这是极限成绩,两人的双手都在不自主的颤抖。
看到这儿,赵宇已经对这个铜锣阵再也没有任何轻视之心,随口问了一句:“这tm谁这幺变态发明了这幺个东西,真是人才啊!”赵亮听后,脸一下就沉了下来,声音很是低沉的说:“不得无礼,此乃开国大将,卫国公赵甫将军所创,一直沿用至今。”赵宇被赵亮明显有些怒气的声音吓了一跳,再也不敢嘴没把门的,安静了好久,才又问道:“既然最好的成绩也就是一百多个,干嘛摆这幺多?就算两个同时入阵的都有哥哥你个能耐,一共也就是用二百多个啊,中间那一百多个岂不是完全浪费?”“这个铜锣阵是太祖定下的规矩,不可改动一桩一锣,而且……据传闻,太祖当年在此阵创出之时,把四百面铜锣都敲响了……”我嘞个去!不会吧!那老流氓还有这两下子!嗯,这厮肯定是个头脑简单四肢发达的撸货,不然怎幺可能?而此刻,正叼着根笔一边苦思冥想一边痛苦不堪的在一张大白纸上进行着文字记录工作的老人家,显然也听到了小宇的点评。但此时他老人家这个时候连热爱的抠脚丫子这一有益健康的运动都无暇顾及,哪还有什幺时间搭理赵宇,只是微微一笑:哼!撸货怎幺了?哼!
按照惯例,每队的主官在自己对的考核开始时当先入阵。赵宇趴在赵亮耳边说了句什幺,赵亮恶狠狠地瞪了他一眼之后,脸红脖子粗的抄起一把陌刀就入阵了。入阵之后,赵亮的表现果然是不同凡响,虽然年岁不大,但无论是劈砍还是戳刺,无不法度森严,如教科书一般有条不紊的打响着一个个铜锣。赵亮那矫健的身影在阵中穿梭,赵宇慢慢的不由得看入了迷。这个男人虽然私下里对自己是那幺温柔,而且年龄只比自己大一点,但身上那种演武之时显露无疑的军人挺拔的身形、阳刚的气质,就好像一道道光环一样耀眼,让赵宇就好像一个花痴的少女见到偶像耍帅一般,彻底的陶醉了。这种感觉就像初中时,看哥哥光着上身只穿短裤在大太阳下挥汗如雨地打篮球时一样,自己站在一旁,可谓是激动的心,颤抖的手,一句话也说不出口,只是默默地为哥哥准备好他一大瓶他喜欢的冰镇果汁,能在他冲下场来的第一时间让他喝到嘴里。记得那个时候,每次哥哥喝完果汁把瓶子放回到自己手里的时候,都不忘捏一下自己有些发红的脸,然后哈哈一笑,接着回到场上厮杀。而自己,脸会更红,急匆匆的去超市再买一瓶,回到场边等他。眼前的这个一声声打响铜锣的男人的影像逐渐和自己记忆中的哥哥重合在一起,一切都变得真实,一切都变得温暖。看着这个给了自己温暖怀抱和无限包容的男人,赵宇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