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她若是能来,朕反倒宽慰。”凤铭暄道。
他换了一只细毫,在奏折上落下几笔,合上之后,手指轻叩着案桌,“也不知昭华此刻在何处,多日不见,倒真是有些想她。”
燕王半垂着眼眸,想到那个让他头疼的丫头,也有些无奈,“想她做甚?她过的可比你我自在多了,昭华这一趟,好戏越来越多了,若不是诸事繁忙,我倒真想过去见识见识,或者插上一手,陪着她闹上一闹,我唯一担心的是她出手不够狠毒,不能斩草除根。”
“有慕容恒在,会为她收拾好后局的。”
燕王眯着眼睛,沉吟了半饷,道:“左相家那嫡长孙的消息,有了些眉目了。”
“哦,如何说?”
“当年,苏牧一家是在奇峰山附近遇难,苏丞相派人在山附近的山庄城镇搜寻多年,亦未曾找到苏安然的下落,便以为他也出了变故……暮雪在看到秦默时起了疑心,苏丞相又着手开始调查,这一次,不再局限于奇峰山,而是派人去了秦默当初的所在地河间府。”
凤铭暄点了点头,“朕初次见到秦默时,便觉得有七八分像,也曾怀疑他便是苏安然,可是一来,他身处河间府,距离奇峰山有千里之远,他若是遇到贼寇,逃亡出来,没可能跑这么远,二来,他皮肤略黑,脸型轮廓比之苏安然要坚硬一些,他的嗓音低沉沙哑,苏安然的声音却是清脆干练,三来,他的性情与苏安然全然不同,朕一直都记得那个惊才绝艳的少年,聪慧伶俐,性情开朗,能言善辩,就连顾老先生都曾被他说的哑口无言,可是秦默却是寡言少语的性子,生性淡漠,清冷的好似一桩木头……他与苏安然,除了相貌相似,其他皆不一样。”
燕王抿着唇,“也是造化弄人,若是七年前让苏丞相见到秦默,或许还能调查出他的身份。如今时隔多年,调查起来确实不易,好在终于有了些许眉目,秦默当初落脚的那家医馆虽已拆迁,苏丞相的人寻到了当年的那位大夫,那大夫说记得秦默这孩子,还说他并非河间府人,是跟随着一位贵人千里迢迢来到此处,到来的时候像是个废人,喉咙像是被烫伤了说不出话来,身上有好些刀伤,每一刀皆深入骨头,若不是那贵人用续命药吊着,又粗浅的为他医治过,只怕他早已身亡。饶是如此,秦默也在那处休养了好几个月才得以康复……”
“贵人?”凤铭暄眼眸一沉,“可知是何身份?若是能够找到那贵人,打听到从何处救下秦默,便能知道他究竟是不是苏安然。”
燕王身子微微前倾,“这也真是我今日要说的重点,那大夫所描述的贵人一身华服,容貌倾城,一看就非富即贵,带有许多护卫并两个男孩,这两个孩子长得跟玉琢一般,很是好看,大一点的清秀温润,眉宇间一点朱砂痣鲜红欲滴,沉默寡语,小一点的弟弟长得比女儿家还要较小可爱,偏生性格颇为张扬,皇兄可知……这位贵人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