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说周韵韵也不敢问高明阳,她不说高明阳也不敢问周韵云,担心多说一句,会伤到对方或者自己,让心底一份小心守护的情感,不翼而飞。
后来,他们搜尽枯肠,东一句,西一句,间断吐出,空洞泛味,最后干脆又沉默无声。
所有的语言都在眼睛里,在心里,凌驾于有声之上,源自灵魂深处,深沉而持久的呼唤,同感一种甜蜜的快感。
“你……”突然两人同时开口,又连忙同时停止,互相谦让。
又是一阵沉默,时间分秒流失,既尴尬又温馨。
外婆出来倒垃圾,看见心桐,高兴地拉她进屋,骋伟紧跟其后。
“骋伟,你这孩子,心桐来了也不告诉我们。让她在外面吹冷风,感冒了怎么办?”外婆一如既往地喜欢她,视她如自己的孙女。
“对不起,是我的错。”骋伟向外婆认错。
进屋后,心桐坐在沙发上,低着头,目光捉摸不定。
“心桐,中午在这里吃饭。”外婆对着心桐。
“哦。”她抬起头,来之前她准备赖在这里噌午饭,她好喜欢在这里的感觉,两位老人和蔼可亲,与他们相处,仿佛回到妈妈的身边。
“我不了。”骋伟来了,她开始犹豫。她害怕与他相处时间一长,失去理智,泄露她的秘密。
“心桐今天怎么了。”外婆愕然,女孩以前来了从不客气,“跟外婆客气什么。”
“外婆,不是客气。”她轻声辩解,苍白无力。
外婆进厨房准备午餐,客厅里只剩下骋伟和心桐。
“留下来吧。”他注视她,犀利目光恨不得穿透她的五脏六腑,“我也在,有个伴。”
“哦。”她随口出声,接着沉默不语,屋子里静得让人心颤,片刻,她拾起话头,“我中午要值班。”
“值班?”外婆半信半疑。
“答应给同事代班。”她撒谎,一定要逃开他,否则,不知道自己会说出什么样的荒唐话?或者做出无知的糊涂事。
她起身,执意离开。
外婆听说她要上班,不好再强留,热情地要送她到镇口公交车停靠站等班车,她执意不肯。
她决定一个人踏上回城的路。
室外寒风凛冽,一阵一阵扫向她,很冷。
心桐走了,骋伟端坐在沙发上,不知所云。
自从他们在tr分开后,他就派人暗中保护她,窥视她。
他知道她回到宁海后的所有行踪,知道她经常到外婆家,知道她大病一场,知道高明阳像公主一样捧着她,知道她准备结婚,知道她今天来这里……
他不能让她独自在冷风里离开,站到外婆面前,急速地说道:“我还有些东西放在菲忆公司,现在进城去取,顺便送心桐回去。”
外婆连说几个“好”字。
他飞奔到心桐面前。
“我有人来接。”心桐连忙推脱。
“走吧。”他知道接她的人是高明阳,佯装未听见,带头朝停车场走去。
心桐稍做犹豫,最后还是跟上他。
天空阴沉,阳光偶尔探出脑袋,毫无暖意。
心桐全身发冷。
“你等一会,我马上回来。”他说,刚迈出一步,回头发现她身体抖动。
双眼对视,如电光石火。
一瞬间,她不冷了。原来寒风再凛冽也抵不过他一个微妙的眼神。
她抖擞精神,在冷风里挺得笔直。
他回转到她的身后,托起她后背粉红色衣帽,替她戴上,又脱下自己西服围在她的身上,伏在她的耳旁,温柔低语:“车在前面停车场。坚持一会儿,我去把车开过来。上了车,就不冷了。”
他去开车。
她拉紧披在身上那件带有他温暖气息的西服,触一触刚刚被他碰过的肩膀,心儿“嘭嘭”乱跳,全身颤动。
一辆小车驶过来,她定晴一看,驾驶室里坐的不是他,失落表情立马挂上脸庞,低下头,望着脚尖发愣。
车子却停在她的身旁,后车门打开,他笑容温暖地走下来,站在她的面前,轻轻拿下披在她身上的西服,微笑请他上车。
“咦。”她惊异,以为他会开出来一辆名贵豪车,不想只是一辆最普通的大众。
她盯着驾驶室里的另一个人,不肯上车。
“他是我请的出租车司机。我早上喝了酒,不能开车。”他不想让她心理起疙瘩,骗她。
所谓的出租车司机是他信赖的小助手。
她从后车门上车,他也钻进后座,坐在她身旁。
她注视他,视线对接,相视一笑。《缘来缘深》仅代表作者蔚蔚蓝心的观点,如发现其内容有违国家法律相抵触的内容,请作删除处理,的立场仅致力于提供健康绿色的阅读平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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