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心桐猛然一愣,抬起头,视线与骋伟目光相接,慌忙躲避,羞得满脸通红。
“回答我呀。”他哈哈大笑,猫玩老鼠似的追逐她的灵魂。
她是妞妞,看到她,仿佛回到当年,他那隐藏深处豪放不羁的本性莫名其妙地被连根激起。
“开个玩笑也当真。”她喊。
“那是我在乎你!”他继续逗她。
她疑惑地注视他。真话?假话?
他看她一副诚惶诚恐的模样,忍不住又是一阵哈哈大笑。
金色晚霞中,姿态优雅的翩翩男子,盯着无垠的水面沉思,高贵似一尊仙界神祗,令她怦然心动。
她不敢肯定他是否表里如一?但那萦绕耳畔的爽朗笑声,宛如春风拂过她寂寞的心尖,温馨,浪漫而美好。
“傻站那干什么?今天我们走不了,明天再想办法走吧。我们回去。”他说。
他不想回去,但没有船只,夜幕降临,天越来越黑。他们不得不回去,补充能量,蓄积精神。
他敢肯定吊桥一定没有坏,决定明天从吊桥出去。
“回哪?”她傻里傻气。
“小屋呀。吃了什么?人变傻不少。”他笑她。
李管理已经回来,他笑吟吟地问心桐挖到几棵野兰花。
心桐莫名其妙地望着他,骋伟抢先回答:“找到几棵,可是没有东西挖,都拔坏了,明天再找。”
“我这里有铁锨,明天带去。”李管理毫不怀疑,十分热情,“离山野生兰花多属于建兰,叶宽厚,花多葶长,花瓣形似竹叶,较宽,香味浓郁纯正。是兰中极品,值得种植。”
“李管理懂兰花?兰花很难养。”心桐说。
“懂它的人,就容易。”李管理微笑。
“通灵?”心桐惊讶。
“可以这么说。我大老板前夫人最喜欢兰花,在屋后种了一大片。”李管理眯眼,“每一株都长得非常好,就像她人。”
“大老板?”骋伟皱眉,“大老板是什么人?”
“我的上头。”李管理回答。
晚餐依然很丰盛。
饭桌上,李管理询问他们中午吃什么的?
两人这才想起他们忘记吃午饭,面面相视,“噗哧”一笑,连这个都能忘!
她欲告诉李管理实情,骋伟又抢先回答:“我出门时带了干粮,中午吃那个。”
她不解地狠狠瞟他一眼,他拼命对她使眼色。
幸好她善解人意,给他情面,未揭穿他一个接一个的谎言。
“你为什么骗李管理?”饭后,两人独处,她问骋伟。
“嘘……轻点。”他一把捂住她的嘴,伏在她耳边小声说,“我们去你房间谈。”他极不愿意现在把实情告诉她,但形势所逼。
就像今晚,他撒谎,差点被她揭穿。如果李管理生起疑心,再逃出去,恐怕无门。
进入房间,他立即关门。坐在她对面,却迟迟不愿开口。
“为什么骗他?”她不满,追问。
“不止骗他,刚才在沙滩上,我也骗了你。”他快速回答。
“……?”她无语,回想沙滩上一幕幕,她误以为他指结婚登记之事,清丽秀雅的脸庞浮上一片彩云。
片刻,她咕嘟道:“我不会当真。”
“想哪里去了?”他敲敲她,“你以前见过大海吗?”
“没有。”她毫不犹豫地回答。
“离山周围是大海。”不管多残忍,他必须说出口,“你下午看见的就是……大海。”
“什么?”她稍一愣,随即绽开笑脸,“又骗我。怎么可能?”
“吃过海带吧,你闻到的是不是跟海带的味道十分相似?”他引导她。
“你不是……”她狐疑地看着他,“你不是说是周围植物发出的气味吗?”
“我不那样说,你有心情在那里继续待下去吗?那就是大海。”他肯定。
接着,他把自己推理和李管理破绽一并向她道来。
“一千里?”她怔怔地望着面前这个比自己大不了多少的男子,目瞪口呆。
经骋伟提醒,离山四周茫茫水面,确实有股海带的咸味。
他的推断有理有据,轻易地解释了她一直疑惑的各种问题。联想起种种怪异现象。
她懵在原地,很久不敢吭声,
“心桐,心桐。”他稳住她的双肩,摇醒她,“现在情况不是很糟,我们还有机会离开。”
“怎么离开?四面是水,唯一的桥被他们控制。”她几乎想哭。
“心桐!心桐!坚强点。”他要唤醒她。
“你傻啊,已经脱离了他们的魔掌,还送回来。”她竟然发疯起来,小拳头像雨点般击打他结实的胸膛,如击一堵墙。
“小声,他在外面。”他慌忙制止,“下午已经黑了,没有船只过来,我们往哪儿走?”
她连忙噤声,注视他:“为什么要软禁我们?”
“暂时还不清楚,迟早会知道的。”他说。
她不解,突然紧张起来:“他们是不是人贩子,想卖我们。”
“你觉得你值多少钱?”他被她逗笑了。
“你……这时候还有心思开玩笑。”她不悦,“说正经事。”
“不是。”他说,“人贩子只会供猎物吃饱,无需费尽心思好饭好菜招待我们。”
“我没有得罪任何人,只是一个护士,不干坏事。”她嘟哝。
“不是我们,是我。他们软禁我,你不小心陷进来了。”他说。
“你是干什么的?是什么人?有人要软禁你。”她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