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一帮好手跑去清风烟雨楼的地界,不也被收拾的断臂瘸腿了么。
“想来邢碎影应该也有此觉悟了吧。”慕容极负手而起,皱眉道,“我隐约
觉得,他杀掉聂清漪,并不仅是因为仇恨。他……这是在把聂兄逼向绝境。这人
根本不在乎会有什么人来追杀他,我甚至在想,他是不是反而要借此给聂兄压力,
让他不得不加快报仇的步伐。”
云盼情哑然失笑,摆手道:“你想太多了,绝不可能的。怎么会有人这样要
挟人的,‘你快来杀我啊,你不来杀我我就被别人杀了’。这要蠢到什么地步才
行。”
慕容极只有微笑道:“你说的对,也许我真的是想多了。还是收回来,好好
想明日决斗的事情吧。”
“到时聂大哥会回来么?”云盼情突然问道,话音略含不满,“他和那赵雨
净一并消失这么久了,这种时候还不回来,是要和那女人私奔么?”
结果这话恰好被进门准备叫他们用饭的董诗诗听到,这位心头本就憋闷的正
妻立刻神情一黯,一句话也没说,转身便走。云盼情连忙追了出去,免不了,又
是一番宽慰。
“女人啊女人,就像好酒一样,没有了想,有了就贪,结果多了……多了就
会头疼,我现在就很头疼,真的。你别笑,再笑,我立刻给你安排十七八个老婆,
让你好好体会体会。”想起楼那时半开玩笑的话,慕容极看着一前一后跑远的
两抹倩影,唯有继续苦笑而已。
照理说,这种只有两方知道的决斗,旁观的自然只有双方人马才对。可大概
是大家心知肚明董大老板必然会偷看信中内容,董大老板也知道瞒不过大家性
落个大方的缘故,到场的众人明显分成了三批。
决斗双方各带了十几人掠阵,祁英身后都是些彪悍的高壮子,纷纷抱刀而
立。燕逐雪只带了寥寥数人,其中好手也只有非要跟来的云盼情而已。她此前和
凌绝世一番交手,吃了些暗亏,但还是放心不下,硬是过来观战。
剩下的三四十人,则全是董大老板的排场。可一眼扫过去,却也看不出什么,
都是些摆桌放凳,端茶送水的佣仆。这倒也符他找的借口:“不才,听闻
二位绝世高手在此决斗,特地赶来略尽地之谊,大家不用客气,尽管吃喝,都
算在小人账上。”
不过谁都知道,明面无好牌,这坡顶小亭方圆数十丈内倒是没什么藏身之处,
再远些的林子,可就难说得很了。
“燕总管,在下知道你不是多话之人,也就不多费唇舌了。今日一战,也不
为什么虚名,只是为了将这些烦心之事,一并作个了断。”祁英内功浑厚非常,
说话声音并不很大,却让周围所有人听的清清楚楚,嘈杂人群也渐渐跟着安静下
来。
见燕逐雪并不说话,祁英继续道:“既然有如此多的见证,我也不妨将赌约
说个清楚明白。正如在下信上所写,若是今天的切磋在下侥幸赢了一招半式,也
不说什么要你们如意楼自此退出孔雀郡的无聊废话,我只要你们给我一个月时间,
这三十天里,我绝不招惹你们如意楼子,你们也不要干涉天道行动。”
他停了片刻,扫了一眼燕逐雪的脸色,看她神情如常依旧一副漠不关心的样
子,心下稍安,继续道:“当然,燕总管武功深不可测,在下多半并非敌手。若
是到时输给尊驾一招半式,也请给在下留几分余地,此后祁某决不再与如意楼为
敌,并将归束部下子,退避三舍。”
云盼情在旁听到此处,不禁扭头看了一眼董凡的脸色,他虽然面上还带着客
套微笑,眼神却已变得无比锐利,左手搭在扶手上,食中二指上上下下敲个不停。
慕容极说的果然不错,祁英这一注赌的有惊无险。燕师姐要是不慎输了一招,
他便得了大把时间来对付董凡培植的势力,而燕师姐要是赢了,有话在先,自然
也不好一剑将他杀了,今后对方全面退让,如意楼也不好动出手,仍可以争取
到对付董凡的余裕。唯一的变数,无非就是如意楼借此机会与董凡联手,祁英所
赌的,也就是如意楼不屑与董凡这等逼良为娼之徒为伍而已。
她不知师姐要作何回应,心中焦急,竟没注意有人悄悄到了她身后,直到袖
子被轻轻一扯,才惊醒回头,几乎同一时刻,纤纤玉手也已握住剑柄,森寒清风
古剑呛的一声亮锋数寸。
不过也只拔出了数寸,她一看清来人身份,顿时松了口气,微笑道:“聂大
哥,你什么时候学的这般神出鬼没,吓了我一跳。”
聂阳面上带着青色胡渣,脸色甚是苍白,但目光炯炯精神显然大好,他长剑
随随便便的挂在腰上,手中却拿着两根竹签,签上穿着数个紫红枣糕,似是过油
炸过,甜香扑鼻。他微微一笑,将两串枣糕送到云盼情手中,低声道:“我欠了
你不知几顿,今日路上恰好看到这点心有几分新奇,想来你必定在此,就买了些
权当还账一次。”
云盼情看他额上犹有汗水,也不知从哪里赶来,却还想得起欠她的点心零食,
忍不住笑魇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