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前忽隐忽现闪着男人伫立在雨中的身影儿。
为什么?为什么痴痴呆呆的守候?
女人一句又一句的自问,明明自己雇佣过的私人侦探拍过照的,一个猪圈羊圈儿都不如的地方,牲口也不住的地下室,黑暗脏兮兮的一幕又一幕在女人眼前回想!
不会有错的,不会的!
我花高价钱雇佣的侦探,不会拍照片拍错的
想来想去,女人联想到,男人的一句话,怪不得怪不得回家见我的第一句话,就是离婚协议书?原来有心头好了!
到底是哪个骚狐狸精?
女人想着想着,嘴角不知何时已怒成一抹讳莫如深的弧度,冷冷的哼了声儿。
我不会便宜你们的,不会的!
不知是怎样的错综复杂的矛盾袭击着女人本就脆弱的心,女人夹杂着一抹愤且怒的仇恨自言了句儿:
“不假,是不假!过生日那天,本想下马威的给他点儿颜色瞧瞧儿,杀杀他的威风,看还敢老实不老实?给专门请人拟了份离婚协议书,又用心良苦的邮寄回来。
可可竟然欲发欲更加猖狂,不知道一点儿廉耻!下雨的天,还去偷偷幽会”
女人越想越气,越气越怒,熊熊燃烧的火焰,吞噬着女人的理智和清醒。
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错综慌乱!
女人找到了自己想到的东西,似酝酿着什么,不吃不喝静盼一个身影儿出现在自己眼前。
数着分,看着秒,终于,闹钟嘀嗒嘀嗒的一声又一声儿,到了一个点儿。
只听房门唧吜一声儿,闪了一道门缝儿,男人侧身踱进房门。
不知是相敬如宾的庄严,还是持有的一份凝重和浑厚,男人直觉似什么笼罩着自己。
压抑、郁闷甚或胸闷,竟然连胸口也伴着隐隐的痛。
压得男人喘不过气儿来。
明明是室内开着中央空调,难道空气不对流?
却如死一般凝滞沉寂,男人似有不祥的预感。
心头似笼罩着一团火,炙烤着。
是什么征兆,男人不去多想,直觉虚头的闷热!
看着男人魂不守舍的样子,女人冷冷的哼了声儿。
闻着女人昌着火药味儿的刺耳声,男人目光斜睨一眼坐在沙发上的女人。
只见女人极力的一个侧身,怒目可视,力度十足的随手一掂,一订书针已订好的为数不多的规矩纸张,似在女人纤指掌控中。
男人一目了然,首页几个醒目的黑体大字“离婚协议书”。
“你!你想要干什么?”
显然,男人在说,既便现在到民政局登记,也已经下班了。
看样子,难不成是要签字?抑或画押?
只听女人冷冷的反问,带着一丝丝冷嘲热讽的怒意,“想要干什么?”
男人听着女人说话的语气,寒了几份的透着冰,结着霜。
不知是如何作答,还是压根儿觉得对眼前不可理喻的女人,白费口舌,如对牛弹琴。
男人沉默是金的静默无语。
望着眼前男人矜持的冷静,瞬间,女人发吼的咆哮,“我不会便宜你的,不会便宜你们这对狗男女的,白白让你们舒坦快活逍遥,不是姑奶奶干的事儿!”
“你!你嘴巴可不可以放干净些?别那么疯狂放肆!”
说着,男人又饶了句,“损人不利己!”
“我放肆?我损人?是谁下着雨的鬼天气放鬼屋跑?昌雨前去,是闻到骚味儿,还是抵不住骚狐狸精的诱惑?猪圈儿羊圈儿都不如的地方,连牲口都嫌弃的脏,竟有人昌雨前去!”
“你!你你!”
男人抬起血红大巴掌,似向女人愤愤狠狠扇去。
可最终理智占了上风,男人你了半天,没你出个因为所以然来。
不知是气的还是怒的,只见男人狠狠地瞪着眼前的女人,片刻,怒气冲天的吼道:“我们是干干净净的,不是世上的人都如你所料,有一颗肮脏的心,肮脏的灵魂!”
“什么?我肮脏?”
女人如一只咆哮的狮子,一只手拿着清晰可见,显眼醒目的标着离婚协议书些许张纸。
另一只手的几根纤指奋力的捏着,似卯足了劲儿,刺啦一撕!
一声又一声,刺耳麻木,撕心裂肺!
“想离婚?便宜你们了?没那么容易,姑奶奶我不是吃闲饭长大了!”
沙发上,茶几脚儿,似整个屋子里,飘落着一片片的碎片。
一张张破碎的纸片,如一片片破碎的心!
飘零,飘零凋谢,凋谢
是怎样的残局?女人不去想,男人不去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