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兔崽子,躲在墙角做什么?”
少师浩喾与负平生的一战,不仅让修行界菜鸟的赵宝来大开眼界,更是被杏都的修士看在眼里。纷纷揣测到底是三派中的哪人,才有这般惊天修为。
因为事出江家,江长恨连忙率族人从纳兰王室赶了回来。
待回到江家府邸,江长恨才知道了纳兰虬客伙同血衣污叛变的事情,至于跟少师浩喾打斗的负平生,因为散着发,根本没人认出来,少师浩喾就顺势推说是一个路过的前辈高人,一时技痒跟自己动起手来,保全了负平生的面子。
毕竟在一定程度上,负平生代表着青冥宫的门面!
正在江长恨跟负平生等人聊得尽兴的时候,这位健谈的老者发现江寒食躲在大厅的角落一脸哀怨,江长恨颇为费解,冲他大声吼道。
“画圈圈!”江寒食闷着头,有气无力地说道。
“哦,那你走远些画,别让怨气污了贵客!”江长恨听完扬了扬手,哦了一声后就随手打发。
气得江寒食扭头作怒状,叉腰颤指:“老家伙,有你这样说你孙子的吗?”
“不然呢,老夫还要陪你一起画不成?”江长恨奇道。
“陪我画圈圈会死啊!老家伙”江寒食也是气急乱说话,张口就是老家伙。
江长恨长得慈眉善目,给人印象是胖嘟嘟的一副商贾相。他听到江寒食的话不怒反笑,整个人腆着肚子,眯着小眼,笑得奸诈。
就当所有人以为江长恨大人不计小人过。
却没想到,他瞬间变脸吼道:“赶紧滚蛋,哪凉快哪呆着去!满脸哀怨的样子,不知道的人还以为你被黑狗血淋了一身?对了,晚饭之后再回来,老夫怕你坏了贵客们的食欲!”
“老家伙,本少爷今天不跟你一般见识,回头再收拾你!”江寒食如获大敕,从地上跳了起来,骂骂喋喋说了一句之后,便如同一股烟儿似的,跑得没影!
爷孙俩的对话,当场雷倒了少师浩喾等人。
难怪江寒食毒舌,喜欢插诨打科,原来家里有个为老不尊的老爷子啊。
只是少师浩喾笑得有些牵强,他哪里不明白江寒食是在躲避他——前嫌难冰释!
别说是江寒食了,第一师雨、胥弥京衣等人也是心有芥蒂。前一会,不念旧情的嘲讽挖苦,甚至舌毒辱骂相待,下一刻就上演兄弟情深?是个常人都受不了。
隐隐之间,所有人都知道彼此之中隔阂难消。
只有负平生仿佛大彻大悟,与江长恨谈论风生而面不改色。
……
江寒食再回到江家的时候,已经是月上枝头,只见他蹑手蹑脚地躲进自己的房间。
刚进入房门,一道黑影从屋内出现,透过月色。
赫然是江长恨!
“啊,老家伙你怎么躲在我的房间?”江寒食大吃一惊。
“整个江家都是老夫的,何来你的房间?”江长恨随手拉过一张椅子坐下,没好气地说道。
“你还要不要脸啦?是不是连我也是你的!”江寒食哇哇叫骂。
“没错,你是老夫那不成器儿子的儿子,不是老夫的种难道是街坊王家的种?!”江长恨一脸白痴地看着江寒食。
“你……”遇上为老不尊的江长恨,江寒食再一次发现自己的道行还不够啊,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不打岔了,你这个不争气的兔崽子,今天是怎么回事?别想瞒得了老夫,你还没抬屁股,老夫就知道你要放什么屁!”江长恨脸色一整,严肃地说道。
见江长恨这副神情,江寒食就知道自己肯定瞒不过,只好将先前的事情一五一十地摊开说。
江长恨听完之后,气得胡子都歪了,指着江寒食,差点骂爹:“你还真是不争气的兔崽子!”
“老家伙,我知道我做错了,可是当时的情况……”
“当时的情况,你应该相信自己的结义兄弟!什么是结义金兰?你都不懂,还跟别人学个屁啊。大错已铸,前嫌难冰释啊!”江长恨恨得直接踹了江寒食一脚:
“方才在大厅中,老夫虽然跟少师浩喾没聊上几句,但那份淡泊明志的气定神闲岂是装出来的?试问这样的一个人杰,怎么会拘泥于名利二字?再说你的大师姐,生来自负,若非真心相爱,岂会动了凡心?你这兔崽子倒好,苟且是你能够污人清白的话吗?!”
老爷子越说越气,不知道从哪抽出一根胳膊粗的棒槌,狠狠地抽在江寒食的背上。
“自古沽名钓誉大有人在,我哪知道浩喾真淡泊假明志?”
江寒食不说还好,这一说把老爷子气坏了,气败急坏地吼道:“畜牲,有你这么说自己的结义兄弟么?你也是一个修仙之人,应该知道天地有应,他跟你结下金兰之义,就意味着承下了因果!你该不会不知道自古因果大多应在承运之人,你今日的所作所为,怕是到头来,因果已浅!”
是的,修仙之人可以朋友满三界,但结义之事却少之甚少。一旦结义金兰,就会有因果存在。大气运的修士,甚至能给身边的亲友带来庞大的机缘。只是这机缘取自承运的修士,一旦彼此弱了情分,绝对讨不了好。何况,很多修士都不愿意自损气运,丹田本我会炼运不散!再则,天地至公,气运道痕更会保护承运者不被恶意损坏气运!
这跟血脉延续有一定的异曲同工之处!
“难道就不能是我承运给他?”
“你?”江长恨打量了一圈江寒食,嫌弃地说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