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了一会儿,蓝老板却没有动静,高晁哆哆嗦嗦地用失去知觉的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他好像是睡过去了。
那条尾巴都到了后门,甚至尾巴尖都已经破门而入,现在则安静地贴在池底没了动静。高晁从蓝桥身上爬下去,在池边趴在缓了好一会儿才冷静下来。
他提上裤子,小心地叫了蓝桥几声,确认他毫无反应之后,费力将他从温泉池里拖了出来。蓝老板宽肩窄腰,穿着衣服的时候显得很瘦,尤其是腰特别细,但实际重量可不是如此。
高晁好不容易把蓝桥拖进房间,已经累瘫了。反正所谓床就是地上的席子,高晁把蓝桥摆放好,直接扑倒在他旁边,气喘吁吁地趴着。
蓝桥似乎睡得很沉,神情宁静安然,一点都不恐怖。高晁看着看着也跟着睡了过去,这一晚他受的惊吓可不少,早就撑不住了。
第二天上午,高晁悠悠醒来,感觉身体有些酸痛。诶,某人突如其来的骚,闪了爸爸的腰。
他趴着睡了一夜,左脸上印了一片席子的印儿,脸蛋都麻了。他一边揉着脸一边茫然地爬起来,好一会儿记忆才衔接上,然后发现房间里只有他自己一个人,蓝老板不见了。
“卧槽!”高晁清醒了,跳起来想出去看看世界毁灭没有,结果刚走了几步就感到头晕,紧接着打了个喷嚏。
昨晚他穿着湿衣服就睡了,夜风一吹,他有点着凉。但现在顾不上这个,他赶紧换了一身衣服,揉了揉乱七八糟的头发,从房间冲了出去。
蓝桥不在房里,唐浣也不在,至于陶悟,自从来到温泉旅馆之后高晁就没见过他。
正急得乱转时,突然有人从后面走过来说:“为什么叫醒我?”
高晁看到是沈乐天,不由得愣了一下:“你说什么?”
沈乐天背对着窗口,满是阴影的脸上神情阴郁。他直勾勾地盯着高晁,声音沙哑:“为什么要叫醒我?”
高晁哪有心思跟他解释,随口说:“我看你妹那么担心就试了试,没想到还真的把你叫醒了,不用感谢我,小事一桩。”
他正要离开,沈乐天忽然扯着他的胳膊,把他抡到墙上,一把扼住了他的喉咙。
高晁惊愕之余抓住沈乐天的手,艰难地说:“同学你……感谢别人的方式,有点凶残啊。”
沈乐天的眼神中流露出痛苦的神色,厉声说:“那是我唯一能跟小梅见面的方式,为什么你要破坏它,为什么!”
那特么的只是梦啊大兄弟!高晁快没有呼吸了,狠狠抬腿踹向对方,但沈乐天宛如行尸走肉一般毫无反应,只是不停收拢手指。
就在高晁的小魂魂从头顶冒出来的时候,快被捏碎的喉咙突然失去桎梏。他猛地吸了一口气,然后开始剧烈咳嗽。虽说他总会回魂,但这样死亡的过程实在太痛苦了。
蓝桥抓着沈乐天的手腕,轻轻一甩,将他整个人都丢了出去。沈乐天在走廊上滚了好几圈,直到撞在墙上才停下来。
高晁一边咳嗽一边喘气一边摆手:“算了。”
蓝桥挑了挑眉:“又算了?”
高晁拉着他的袖子,好不容易把气儿喘匀:“如果我媳妇儿死了,别人不让我在梦里跟她见面,我也会发疯的。”
蓝桥没说话,微微皱眉看着他。因为这一翻折腾,高晁脸色潮红,眼眶也是红的,眼中泛着生理性泪水,这副可怜的模样,像极了昨晚他在自己梦里的样子。
昨晚的梦太过不堪,他眉头皱得更深,甩开高晁的手往餐厅走去。
高晁回过神来,赶紧跟上,谨慎地说:“老板你……感觉怎么样?”
蓝桥不解地看他:“我应该感觉怎么样?”
高晁一边察言观色,一边小心说:“就是……比如晚上睡得好不好啊,有没有做噩梦什么的。有的人认床,有的人还认枕头,到了陌生的地方容易失眠多梦。”
蓝桥表情平静:“我睡得很好。”
高晁咬了咬嘴唇,感到难以置信。蓝桥好像并没有意识到发生过什么事,又或者,他不愿意承认,所以装作什么都没发生?
二人进了餐厅相对而坐,早餐期间空气安静得有些尴尬,高晁想再问问蓝桥,又觉得很羞耻,只好说起昨晚遇鬼的事。
蓝桥挑眉说:“女鬼的眼睛也不见了?”
高晁:“嗯,跟姚青茗的很像。该不会是被同一种怨灵害的吧?”
蓝桥沉吟道:“怨灵在纠缠人类的时候,在将所缠之人耗死之前,通常不会转移目标。”
高晁盯着他说话时张合的嘴唇,脑海里出现不该出现的情形,鼻腔一热,忍不住打了个打喷嚏。
蓝桥有点嫌弃:“生病了?”
高晁:“有点着凉。”还特么不是怪你,把人家弄成这个样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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