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田转过头来,意味深长地看了他一眼:“有又怎样?没有证据。就算要搜查,也得提出有说服力的理由,才能申请搜查令。现在……我什么都没有。”
老猫在地上掐灭了烟,站起来道:“别泄气,证据总是有的。你不是说过,杀了人要消灭全部痕迹,比下雨天走在路上不弄湿鞋子还难吗?”
蓝田苦笑了一下,仰头倚靠在了斑驳的墙上。老猫的被蓝田沮丧的模样刺疼了,两道浓眉向眉心聚拢,转身离开阳台。
太阳逐渐西斜。
蓝田呼出一口气,准备回审讯室时,张扬走了过来。他咧嘴笑道:“头儿,小姑娘招了!”
蓝田愣住了,“招什么?”
十分钟后,蓝田盯着玻璃镜里的bō_bō糖,她的脸色苍白,抱着手臂,好像感觉到冷的样子。
现在审讯她的是穆歌和萧溪言。穆歌拿出了bō_bō糖的手机,道:“我们复原了你删除的文件,里面有一段录像,就是向长清和高洪被袭击的那一段。这录像怎么会在你的手机里?”
bō_bō糖:“为了转移。”
穆歌:“说清楚点。”
bō_bō糖:“我用另一个号匿名给向长清发了一个短信,告诉他,我要杀曲沐其报仇,他想拍现场的话,就来酒窖。”
萧溪言:“他不报警,反而去拍摄杀人现场?”
bō_bō糖:“是的,他答应我了。但他带了高洪,高洪是摄影师里最壮的,可能他想在我们动手时,才上前去制止。如果报警,很有可能警方在行凶前就抓到人,那他就拍不到这个场面了。”
穆歌:“然后你就埋伏在酒窖里?”
bō_bō糖:“没有,我在半路等着他,见到他时,我问他是不是有工作,我能不能帮上忙。他果然把我带去了,吩咐我守在门口,遇到警察来巡逻,就想办法把他们阻挡在门外。”
张扬跟蓝田一起站在玻璃镜的另一端,听到bō_bō糖的口供,张扬道:“他妈的,这人真是死也不冤了!”
蓝田沉声道:“爆炸后我遇上了向长清,他那时候应该已经接到短信了,问我有没有见到曲沐其。”蓝田懊恼不已,他完全没有察觉到向长清已经跟凶手搭上。其实他明明有机会阻止向长清的……
bō_bō糖继续道:“等他们下去了十分钟,我也跟着下去。向长清见到我,问我:“你怎么下来了?”我没有理他,用棍子打坏了高洪的脑袋,然后就刺死向长清。”
萧溪言摇头:“你做不到,他们两个健康的男人,就算是一个壮年男子也不能马上制服他们。”
bō_bō糖:“所以我没有埋伏在酒窖,而是在他们后面靠近他们,从后面偷袭成功率大很多。高洪没有提防我,向长清见高洪倒下,吓得腿软了,还没来得及抵抗就被我用刀**死了。”
穆歌和萧溪言对望了一眼,想要再问,却听bō_bō糖抬起她细小却清澈的眉眼,坚定道:“他们都是我杀的,我是凶手。”
☆、代罪
穆歌把手机里的视频投射到白墙上。这段录像蓝田已经看过了,向长清在酒窖里寻找凶手,结果被袭击。但向长清倒下后,还有一小段录影,是蓝田没见过的:镜头飞了起来,有人捡起了摄影机,对着向长清拍摄。隐约可见漆黑的血在身体下缓慢扩散,还能看见此时拿着摄影机的人的半只脚,从脚上穿的鞋子看,摄影者的身份很清楚了,那正是bō_bō糖标志性的大码鞋。
穆歌道:“据目击证人的供词,向长清和高洪遇袭的影像,是在下午2:40分左右在监视器上出现的。当时你也在监视器前,那么杀人的时间大概是几点?”
bō_bō糖:“我没看表,你可以查一下手机视频储存的时间,大概推前十分钟吧。”
穆歌翻看手机,道:“14:11,那就是两点左右。你说你杀了向长清,然后呢?”
bō_bō糖:“我想到了伪造不在场证明,所以把摄影机录下来的影像,转到了我的手机上。我把出现我的脚的那一段剪辑了,还把后半段的声音消除了,因为向长清叫了我的名字。然后我弄坏了摄影机。
“我回到大厅,把手机偷偷连接到监视器上,设定了时间。我约曲沐其的助理朱森到大厅说话,让他发现监视器有影像。之后我就假装跟大家一起看监视器里的杀人场面。其实那是录像,但因为节目组先入为主的观念,认为是正在发生的事情,所以我就有了不在场证明。”
墙壁上的影像定格在向长清的尸体上,可以看见他的身体似乎还在微微抽搐。
张扬在玻璃镜的那一头道:“小姑娘也够狠的。杀了人、伪造证据,被抓了包还能那么冷静,声音都不带抖的。唉,但我怎么不相信呢。bō_bō糖虽然各色,但脾气挺好的啊。明早新闻发布会,那班记者肯定要把她祖坟都刨出来闻闻了。”
听到bō_bō糖的招供后,蓝田更加烦躁,他皱眉道:“还他妈发布会,这段屁话,连你都不信,你说凌霄云那关能过得了吗!”
张扬瞪着大眼:“啊,屁话吗……录像都有了。”
蓝田:“录像?录像拍出了她一手拿着棍子,一手拿着刀子,几下就把比她高一半的大块头宰了?疑点太多。声音消除了,妈子这水平都没法复原,偏偏她的脚的画面就被我们找到了?还有,她说了“可能想等我们动手”这句话——“我们”,她有同伴。这丫头不善于说谎,手一直护着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