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失去,夜间那从未改变的静谧让他竟多了几分孤寂之感。就算是这样,他也不可能强行让禾颜夜晚出去陪他。正如他所说的那样,夜晚不安全。而且长时间在外面休息,对他的身体也不好。
穆勋按捺下了自己心中的那几分不满,行径一如往常一般让任何人都看不出异常。
尚修筠低头看了一眼仲静丹。此时她正将头埋在自己的胸口,手指紧紧的抓着他的衣襟,让原本平整的衣襟出现无法抚平的褶皱。虽然不知道她此时在做什么梦,他却能够感受到她的恐惧。这几日来她都是这副样子,只是自己在外面没有察觉,还是说今天比较特殊?
仲静丹颤抖身体想要抓住距离最近的温暖物体,禾颜的身体自然首当其冲。最初的时候还仅仅是靠着,现在基本是将她的整个身体都缩在禾颜的身体中。她的整个身体似乎都忍不住的在颤抖。
尚修筠看着她这副样子,想到了应该走的剧情。不过侧头看了一眼那在一旁睡的香甜的席华昌。他总不可能将人摇醒,然后告诉她抓错了人。
伸手在她背脊上拍了两下,那原本颤抖的身体平和了下来,手上的力道也放松了一些。
穆勋走进房间的时候,看到的便是这副仲静丹紧紧的依偎在禾颜身体上的样子。两人是男女朋友,这样的亲昵在正常不过,但是他就是觉得十分的不舒服。就仿佛原本属于自己的宝藏被其他人侵占一般,让他心下都有几分暴虐。
伸手推了推自己的眼镜,镜片完完全全的挡住了他外泄的情绪。他眼眶上的眼镜自然不是什么平面镜,更不可能是近视眼镜。这样特殊的眼镜在这个世界上也就只会有这么一个,仅仅是为了掩饰。
他走到席华昌的身边,伸脚踢了踢他的小腿。席华昌猛地起身,看到一旁的穆勋这才平静了下来,微微低头示意。“该起床了,今天早一些启程。”
席华昌顺着他的视线看向一旁依偎在禾颜怀里的仲静丹,两人相识那么多年的默契,让他秒懂了穆勋的意思。视线在两人的身上流连了一会儿之后,便没有任何心理负担的将所有人都叫醒。
仲静丹醒来的时候看到自己依偎在禾颜的怀抱中,脸色有几分难看。并不是少女的娇羞,反倒是夹杂着恐惧与不甘愿的复杂。仿佛像是拉开距离一般向后退了一步,视线不时的向一旁的研究人员偏离。强忍着自己动手的欲·望,手指在手腕上的木手链上滑动,心情这才安稳了几分。
众人吃过了早饭便准备启程,路途中只有两个小丧尸,对于大兵们来说清理起来非常容易。但是这般过了两个小时,孙仓的车突然没有任何征兆的停了下来。
“怎么了?”席华昌停下车子询问了一句。
“李教授突然死了。”孙仓说的有几分郑重,他的任务自然是将这些教授们完好无损的送到京都。现在,人居然会莫名其妙的死亡,而且并不是死在丧尸的手中。若是死在丧尸的手中反而好解决,如果死的莫名其妙,难免那些人会将罪责归属到他的头上。
保护不力与杀人凶手,哪一个名头都不好听。要是能够选择,却都会选择第一个。
而且,就他本人的意愿来说,他也真心的希望这些教授能够抵达京都。他相信,只有智慧才能改变这个世界。他们所有人的命运,最终还是掌控在这些研究者的手中。
“突然死了?没有任何征兆?”席华昌眉头微微皱了皱,他首先想到的自然是他们的名声。若是无法找出原因,他们也在杀人者的怀疑行列之中。
“没有任何征兆,昨日李教授还与其他的教授商讨新的药剂的制作方法,甚至很兴奋的想要立即赶到京都尝试自己的设想。”孙仓经过了这几日也不再隐瞒什么,只要席华昌与穆勋两人支持他的任务,他就能保证他的属下没有任何人敢动手。但是,为何会死的这般莫名其妙。
“过去看看。”穆勋推了推眼睛,下车的时候好似无意的看了仲静丹一眼。她格外镇定,没有像普通的女子那般惊恐。这样倒也罢了,在这末世之中,死上几个人的确不是什么大事。她脸上也的确是浮现了几分惊讶的神色,倒是长进不少。
“禾颜要不要一起?”穆勋下车之后并没有直接去看前面的车辆,而是敲了敲车后窗,问了一句。
“好。”尚修筠点了点头,与穆勋一起走向前面的房车。并不是如同穆勋他们一般的军用车子,而是类似于公交车大小的房车。论舒适程度,里面不知道比军用车子要好上多少。但是论噪音以及赶路的车程方面,自然是军用的车子更甚一筹。
车厢内难得的弥漫着一股清新的纸张气息,就如同进入了印刷社一般。这房车的其中一个凳子上面,一个人身体歪斜的靠在椅背上。若非提前知道这是一具尸体,甚至有可能认为他只是睡了过去。
他眉头微微一皱,像极了思考问题的样子,手中还拿着一叠资料。这些研究人员,经常性的废寝忘食,行车途中睡着,倒是有可能。
穆勋将手随意的搭放在李教授的肩膀上,视线落在他的面颊上良久。抬头,有意无意的从所有人脸上看了过去,浅薄的唇微微抿起。他这般郑重的状态,让其他人不由的跟着郑重起来。尤其是那些大兵们,挺直了腰板,等待着他的下一步命令。
“嗯?我倒是觉得,我们现在要做的是,将李教授的脑袋砍下来,或者将人直接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