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手。
“母后!”
金文玲捉住她的胳膊,他已经没了力气,艰难地转过脸来面对着她。
“你放他走,我什么都听你的,我给麟儿偿命!”
那女人忽然一愣,停住了手中的动作,眼中带着玩味的意思看着金文玲俊俏的脸,她伸手抚上他精致的脸蛋儿,装腔作势地笑了起来。
“一个臣子家的孽种,值得你这样吗?哦……哀家的麒儿长大了。”
这个小皇帝从来不曾叫过她一声母后,无论她怎么伪装成一副温柔娴淑一视同仁的模样,就算是自己亲生的孩儿受到皇帝的宠爱和重视,就算先皇在世的时候因为此事屡次责罚东宫,都不能改变他的心意,哪怕是表面上的虚与委蛇,他也不愿意向自己这个取代了他生母的女人低头。
然而现在,为了玉家的子孙,他第一次遂了她的心愿,叫了一声母后,他们的关系也就不言而喻了,而外面的那个小奴才很显然也愿意为了小皇帝献出自己的性命,真是意外之喜。
女人看了看金文玲,又看了看帐子外面的玉良纨,忽然发出了凄厉的狞笑。她看着纨贝勒一手捂着胸口,在地上艰难地爬行着,似乎还想要近前来救出金文玲,她轻轻地叹了口气。
“何必呢?玉良纨,你只是哀家的一个小奴才,就算身负鬼玺之力,连皇帝都奈何不了我,你又能怎么样?”
她又看了看金文玲,他已经放弃了挣扎,睁大了眼睛死死地盯着还在爬行的纨贝勒,他在努力记住他的样子,不知道这一回自己的魂魄会去向哪里,不知道今生今世还有没有相聚的可能。
女人忽然想到了一个绝妙的主意,她桀桀地笑了起来,修长的手指刮着金文玲的脸蛋儿。
“这副皮囊美则美矣,然未尽善。如果是皇儿的皮囊,也许会更好呢。”她怜爱地摩挲着金文玲精致细嫩的肌肤,像是母亲,又像是恋人。
“放开他,你这个臭婊子!”
纨贝勒的情绪相当激动,他按住了自己已经碎裂的胸骨,奋力地扭动着身体上还可以被意志支配的部分,加快了爬行的速度。
女人非常妩媚地一笑,她一扬手,纨贝勒的身体就被一种莫名的力量牵引着,一瞬间从地上悬浮起来,停在了半空中,紧接着,又被重重地掼在了地下,这一次他彻底不动了。
“良纨!”
金文玲用尽了力气微微抬起乏力的胳膊,扯住了女人的手腕。
“母后,我愿意让你夺舍,你可以用我的身份活下,你放过他,他对你还有用。”
不愧是金文玲,这个时候还能做出冷静的判断,知道这女人穷奢极欲,不可能轻易放弃鬼玺这么诱人的存在。
果然,那个女人听了金文玲的话,便迟疑了一下,放下了继续施展法术的手势。她低头看着自己新近获得的皮囊,苏杭很爱美,他的指甲比一般的男孩子留的长一些,正合适用来划开金文玲这具天下无双的躯壳。
她一只手捏住他的下巴,另外一手按在他的百会穴上面,收敛了自己脸上美艳的笑容,瞪着圆滚滚的眼睛,死死地盯住了金文玲的表情。
“贱人的孽种,为我孩儿偿命来!”
她举起了纤细的素手,打算把他的皮肤活活地剥下来。
就在这个时候,忽然间床帏的帘幕一下子就被一股强烈的气流冲散了,女人显然没有想到世界上还有什么人能够冲破自己的结界,她惨叫了一声,不由自主地放开了金文玲的身子。
他离开了女人的掌控,身体立刻就从麻痹之中苏醒了过来,反应极快,借着重力的牵引滚下了床帏,重重地摔在了地上。
他艰难地抬起头来,想要去看看玉良纨,一抬头,却看到了一个让他意想不到的人。
“珠珠……你怎么……在这儿……”
小男生的脸上已经没有了往日里天真可爱的模样,他面沉似水,压抑着毁天灭地的盛怒。
他没有回答他的问题,伸手把他搀扶了起来,推到了玉良纨昏迷的方向上,他的力气非常大,并不是一个小孩子可以办到的,简直抵得上一个成年男子。
他回过头去,对着床上的女人,眼神里带着不屑和愤怒。
“你是什么东西,敢来坏哀家的好事!”
那女人显然被激怒了,她的本体散发出非常强烈的气场,把苏杭的皮囊都快要撑开了,整个床铺周围弥漫着鲜红的血水,翻江倒海一样朝着珠珠喷涌而来。
小男生全无惧色,甚至可以说是完全不在意地一挥手,那些修罗血海的假象不攻自破,女人受到了自身法术的反弹,被重重地钉在了床上。
她很不甘心地抬起头来,直勾勾地盯着珠珠,不知道这小男生是何方神圣,竟然能这么轻而易举地击碎了自己的防线。
“别白费力气了。”
珠珠的脸上带着轻蔑的笑意。
“我能算计你一次,就能算计你一世。”
他一步一步地朝着那女人的床笫走了过去。
“哀家是皇后,六宫之主,你岂能这样无礼!”
珠珠冷笑了一声,扯住了女人的头发,把她整个人从床上拖到了地下。
他踩住了她撑在地上的手,把女人钉在了原地动弹不得。
“你算什么皇后,你算什么东西?一个侯府庶女,名不正言不顺从侧门抬进来的偏妃,你打得起圣上吗?”
珠珠说到此处 ,眼内阴鸷之意大盛,扯住了女人的头发把她掼在地上,他按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