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先生大约不知道我们之前的事情吧?”他又道:“老熟人的人情,还是要卖的。”
叶昔表情平淡:“a2的故事不在我的范畴之内。但我不希望二位的‘旧事’影响到大家的工作。”他客气地微笑一下,道:“希望能将我们双方长久以来的合作关系继续维系下去。”
灰狼一挑眉毛,笑道:“叶先生果然是顾得大局的人哪。”
叶昔淡淡地看他。男人的眼瞳是纯粹的黑色,此时平静得如某种漂亮的闪光的玻璃。你从里面看不到情绪,却能猜出那后面的波涛汹涌。
灰狼的脸色渐渐也阴沉下来。他太了解那些搞情报的家伙。眼前这人并不是什么和善的人,他清楚。那个人眼睛里面的情绪他看不清楚,但绝对已经不是普通的危险和愤怒那么简单。他暗自在心里揣测叶昔的底线。
两个人沉默了一阵。
灰狼重又笑道:“这营地里可不怎么喜欢新面孔呢,a2出去有些时候了,叶先生不去看看么?若是手下人擦枪走火,我可是两边都交代不起啊。”
叶昔嗤笑一声,淡淡道:“那还谢谢灰狼的关心了。”他站起身走掉。
灰狼保持着他挺慵懒的坐姿,凝视着叶昔的背影。男人出去时挑起帘子,光线划过灰狼的脸孔。他看上去若有所思地沉默着。
每个人都有弱点。
灰狼终于又露出一个笑容来。他咧开嘴笑着,露出牙齿。
26荣幸
上午□点钟光景,帐篷外面是刚刚升起来的太阳,沙地上洒满明亮的光线。叶昔轻轻呼出口气。
营地里似乎变得很空荡。他看上去对这变化没一丝留心,步伐不紧不慢。目光所及没有徐子敬的踪影。男人稍稍加快了步速,然后他听见从帐篷后面传来的喧哗。来自高加索人的粗犷豪放的大笑,以及高高低低的咒骂和较好。
“对,就这样,放倒他!”
……
“……别别别……唉!”
……
“喔喔!!”
叶昔皱了皱眉头。他快步朝人群聚集的地方走过去。然后他在高大的挤在一起的车臣人身体的缝隙里看到了徐子敬。他只能看见那人的半截身体和一条手臂,以一种匪夷所思的速度拧住了另一个人的手腕,然后是ròu_tǐ重重砸在地上的闷响,周围的人群再次发出巨大的喧响,而他在不断晃动的肩膀之间瞧见那人一闪而逝的脸。
还不是玩儿真的的时候,那个人脸上甚至还带着点笑意。叶昔忽然想,他很久没看见过徐子敬锋芒毕露的样子。可他从来没忘记过那个人真正的样子。在他们都还年轻幼稚得不懂得隐藏的时候。
刚才的变故带来的震惊依旧盘绕在叶昔心头,他知道徐子敬必定也没有他所表现出来的那样平静。他们都太擅长克制和自控,他知道那个人保持了冷静不代表他没有被扰乱情绪。——现在的毫无疑问是他不太“克制和自控”的发泄方式。
他看见那个人一闪而过的笑意,不算是真诚的弧度。
叶昔轻缓地呼出一口气。他从那些挨挤着的高壮的武装者和他们破破烂烂的长袍、压满子弹的枪支之间挤进圈子里面。
瞧见叶昔就站在一旁的时候徐子敬正把第四个挑战者脸冲下撂在地上。他抬起头示意,目光扫过叶昔的时候微笑了一下。
叶昔倒愣了一秒。那人出手即是杀招,他抬起头的时候叶昔甚至觉得他在徐子敬眼睛里看到一瞬间闪过的凶悍狠戾。——一如那些他曾在战场上见到过的,因为足够强大的实力以杀戮为常的人。他们疯狂而嗜血。
做这行的人,没有哪个没杀过人见过血,而叶昔发现自己总是忘记将那个嘻嘻哈哈的徐子敬和战场上被称作“机器”的那帮人联系在一起。——情报部向来喜欢这样称呼零三的人。五十步笑百步。
冷酷从来没有区别。
而叶昔不得不承认,在那么一瞬间,他甚至产生过那么零点几秒的犹疑。——他不能确定是否还在那个人的眼睛里看到属于人性的部分。
这个算不上假设或者猜想的犹疑依旧让叶昔心里一紧。然后他看见徐子敬朝自己笑了一下。然后行动处的处长同志就没来得及皱起他的眉头。他也冲徐子敬微笑了一下,也许还轻微地点了点头。
那个笑容带着一点不易察觉的,令人惊讶的不好意思,就像被老师抓包做了坏事的好学生一样,幼稚地挑衅,以及有点紧张的羞涩。也许他在等一个评判?——即使我做的不是对的事情,可我依旧做得完美无缺。
而对于这么一个笑容,也许苛责可以先放在一旁。
徐子敬听着自己的心脏在胸膛里撞击着骨头。血液从四肢百骸回流,而愤怒所催生出来的力量慢慢消退。他知道那可称不上什么“理智的力量”。
太阳光正烈,徐子敬眯起眼睛。他感觉汗水从后脖子一直流下去。他呼出口气,然后勾勾手指:“三个人,有谁愿意的,一起来。”好吧他承认他笑得张狂又欠扁。徐子敬看见叶昔挑了挑眉毛。那人脸上的表情已经在那一笑之后恢复了平淡。在太过灿烂的阳光底下严肃得有些不合时宜。
那人总是喜欢一副冷脸,非得把自己当做冰山一座。他知道他坚不可摧,他知道他把八分之七的自己埋藏在冰冷的水面底下,也由此知道他的所思所想,深不可测。
可你是个人啊,哪有人不喜欢太阳?
徐子敬想。
很久以前,在黑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