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
房涛接过,走到北墙的书架旁,从第二层的位置上拿出了几本书,扣动手指,暗格打开,将图放了进去,再扣动手指,暗格阖上,将书摆好后,一切恢复原状。
房门敲响,房涛为房少华开了门。
“爸,明天上午的飞机,您应该早些休息。”
房少华几步走到房擎手边,帮他拿过拐杖,准备扶他回房休息。
“不急,有一件事,你有必要了解。”房擎接过了拐杖,郑重其事地看着儿子说道。
房少华不解,有什么事情不早点说,非要等到离开的最后一天说呢,这不像父亲的处事风格。
房涛已将一份资料放到了桌子上,房擎额示了一下门口,房涛便打开房门退了出去。
“爸爸,有什么事情是涛叔不能知道的?”房少华走到桌子对面,与房擎相对而坐,瞅着眼前的资料,第一页只是一张白纸,他没有伸手翻开。
“你涛叔他知道。事关和悦,看看吧。”
房少华一听与和悦有关,马上翻开了资料。
资料不多,一张照片,一张说明,房少华看完之后,是惊讶,是不置信,还有万分的疑惑。
“爸爸,这——”
“千真万确。”知道儿子的反应会如此,房擎将拐杖放回身后,微蹙起花白的眉宇,言辞恳切道,“现在放弃和悦也不晚,但若你非要带和悦回新加坡,她的身份信息也必将公开,是福不是祸,是祸躲不过,申龙帮能不能容下她,潞帮能不能给她一条活路,只能听天由命。”
房少华终于明白为什么让人调查了那么久,也没能查到和悦的身份与家世,原来她的身份如此特殊,原来是见光死。
“潞帮的掌事人是她的亲大哥,虽不为一胞兄妹,但也是血肉至亲,难不成要杀了她?”
他认为自己问出这样的问题简直是幼稚可笑,历代多少人为争上位,杀兄弑父,缕见不鲜。更何况是一个真正意义上刀口舔血的黑社会组织,潞帮与申龙帮不同,申龙帮是新加坡公认的正当意义的社会组织,不涉黑,不涉毒,盘距在新加坡,更不会出国。而潞帮近一年可谓是刀光剑影、血雨腥风,无一天太平之日。
和悦竟然是潞帮已故冯老大之女,可她身上没有半分污浊之气,眼里没有一丝戾气,心地良善,纯洁得像一张白纸。
她在他面前从来都是柔柔弱弱的,惹得他好生怜惜,惹得他生了爱慕之心,他想替她挡风遮雨,但潞帮是一场浩劫的海啸,他能否替她挡得住?
“爸爸,你有办法?”父亲既然告诉他了,肯定会有解决之道。
“女人是男人的坎,过去了,爱一辈子,过不去,伤一辈子。”房擎叹了一口气,他自己也是如此,但却是后者,“等你继承了掌事之位,公布和悦肚子里的骨肉是你的,申龙帮便不会再为难和悦,至于潞帮,让和悦做一份公开声明,主动脱离、放弃与潞帮有关的一切,加之我亲自出面维护她,应该可以保命,但也要看冯榭生前是不是真的立了一份传位于和悦的遗嘱,如果有,那要替和悦杀了她的大哥取而代之现任潞帮老大之位,否则,她会不停地遭遇暗杀,直到死。”
房少华愕然。
“少华,回去考虑一下,无论你做出什么样的决定,爸爸都会全力以赴地支持你,与你同舟共济!”
往好听了说,房擎是个明理的老人。往难听了说,他就是一只千年老狐狸,明知有些事不可为,但他还是会说与儿子听,让儿子自己斟酌抉择,若儿子执意为之,他定会与儿子同心同德。事情还没有发生,便让房少华体会到了他的父爱无疆,任哪个做儿女的不会被这样的父亲所感动?
房少华早已感动得无体投地了,此人不似亲父,胜似亲父!
他对和悦的爱恋,因和悦不可见光的身世,也因房擎的慈父大爱,而被撼动了几分。
放下了资料,才发现纸张的一角被他捏湿了,搓一下手心,全是汗水!
“明早,我给您答复。我先扶您去休息。”
说罢,他起身扶自己年迈瘦弱的父亲回卧室。
三楼,卧室。
和悦盘腿坐在沙发上译文,茶几上,意大利双肩包里装有高远为她备好的治疗眩晕症的药物,旁边的皮质手提旅行包里装着两身衣服,这就是她明天出国准备的东西,简单得一点都不像是出远门。
房门打开,和悦扭头看向略显疲惫的房少华,弯唇,脸上浮现淡淡的笑容,恬静而美好,
“房大哥,你这个样子像被人打劫过一样。”
房少华让她改口叫少华,可她叫不出来,感觉有些不亲切,便一直推,说到了新加坡再改也不迟。
“是吗?或许今天工作太累了,睡一觉就会好的。”房少华掬起笑容回应。
走到和悦身边,抬手揉乱了女人卷曲的头发,不等娇弱的女人回以粉拳,马上转身几步溜进了浴室。
“房少华,有种你别出来!”和悦高声娇嗔了一句,脸上是嫣然的笑。
以手指为梳,拢了拢凌乱的长发,将笔记本合上,塞进了双肩包里。
浴室里,半平方米大小的花洒喷洒着温热的水珠,淋在房少华麦黄色的肌肤上,他拥有西方模特一样健壮的身材,他是爱好运动的人,跑步、健身等有氧运动,但他不喜欢过于激烈的运动。在新加坡的时候,他没有一天间断过,来到e市,因为忙碌,一心扑在稳定萨罗国际中国分公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