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琛听她徐徐说着，眼里的笑也在渐渐隐没，就连嘴角的弧度也在一点一点的垮下来。
他知道她要对自己说什么。
第2217章 往事不堪回首（2）
“非要这个时候说吗？”李琛说道，刚才他是真的满心欢喜的，可一旦她言归正传以后，他就不得不面对眼前的这些恐惧了。
退一万步说，如今白鲸已经死了，她离开这里，又能去什么地方？
李琛不是没有想过她会做出极端的事情来，但是，每一次他往那个方向去想的时候，他的心就会止不住的颤抖着，好像有一根细线缠绕着他的心脏一样，越勒越紧，到最后，他又只能强迫自己不要继续想下去，还安慰自己说，这些不好的事情是不会发生的……
可眼下，她这认真的模样让他无法自欺欺人下去。
温暖继续道，“你总是那么温柔，从来不会问我，我不想说的事情，这些年，你处处让着我，为我着想……”
“别说了。”李琛又道，眉心也沉了下来。
而温暖却想把心里的话都说出来。
“阿琛，这辈子我注定要欠你的……”
李琛放下了筷子，握着她的手说，“你可以不欠我的，你可以的，只要我们和从前一样就可以了。”
“……”温暖摇了摇头，她的声音又有些哽咽了，“回不去了，我们真的回不去了……”
“可以的！”李琛提高了声音，情绪也有些激动了。
“为什么不肯给我一次机会呢？我究竟哪里不好？为什么你就是不愿意？”
温暖说，“你很好，是我见过最好的人。是我不够好，在遇到你的时候，我已经很不堪了，如今，我更是错的一塌糊涂……”
李琛问她，“因为白鲸是吗？因为他死了，你就不愿意继续活下去了？”
这时候，他也是如鲠在喉，强忍着心里的酸楚又道，“那我呢？如果我真的死在了法国？你也会为了我这么伤心难过吗？”
“……”温暖的眼眶湿了。
她心里说好不哭的，但心间的痛令她变得不堪一击。
这时候，李琛还自嘲了起来，笑的苦涩而悲凉，他说，“你不会的，是不是？”
因为他知道，自己根本不能和白鲸相提并论。
在她的心里，她始终爱的人只有白鲸，不管他对她做了什么事情，她始终忘不了他，放不下他，为了他，她可以生死相随，无怨无悔！
可至于自己……她能给的，也不过只又一个内疚罢了！
这就是区别，天和地的距离！
这一切，李琛都明白的，他真的都明白的……可这份感情，他拿得起却放不下了。
……
李琛还回忆着过去，幽幽说道，“你知道吗？从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的心里就有一道声音在告诉我，就是这个女孩了，我等的人就是你！”
“我想帮你，保护你，将你心里的所有痛苦都驱散干净。”
“我也以为，我会花很久的时间才能让你真正的注意到我，可那天，乐乐被人放在了我的诊所门口，你看着孩子的眼神是我从未见过的，那时候我就在想，或许这个孩子可以打开你的心门，让我走进去……”
“……”温暖始终沉默着，眼泪一颗一颗的往下流。
这些过往她都没有忘记。
第2218章 往事不堪回首（3）
就因为她不忍心这个孩子被送去福利院，她才想要抚养她。
但那时候她自己的生活都是一团糟的，她每天都需要借助药物才能入睡，她根本就没有能力去照顾她。
可就在那个时候，他站了出来，像一轮骄阳一样，温暖直照在了她的心里，让她阴暗腐烂的伤口一点一点的愈合了。
是他拯救了她，也是他拯救了这个孩子！
温暖也那时候偷偷的发过誓，她一定会善待这个女儿，也会用自己的余生来报答他的。
而且，他们也约定好了，如果有一天他遇到了自己真正喜欢的人，她会放他走的。
但随着时间的流逝，他们相处的越来越融洽，在人前，他们就像一对真夫妻，恩爱幸福，而在人后，他们也相敬如宾，李琛从来没有对她做过任何过分的事情。
……
这些种种，都在她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温暖的眼瞳也在轻轻的晃着，原来……她从一开始就在利用了他，而他明知道自己可能得不到任何回报，却还是从一开始就心甘情愿的被她利用着！
试问这样的男人，她如何忍心再背叛他？伤害他呢？
“你恨我吗？”她问道，像她这种女人，值得他这样对待吗。
李琛摇了摇头，从未憎恨和埋怨过。
他说，“我爱你！我一直都爱着你……”
温暖却哭的更加伤心了，骂他道，“傻瓜！值得吗？像我这样的人，值得吗？”
她一直在他的身上予取予求，而他想要的东西，她却舍不得给！
她如此的自私，贪婪……
像她这样的人，孤独终老，不被人所爱才是她应该有的结局！
可李琛又怎么舍得呢？
他的眼里也湿润了，心海翻涌的厉害。
他毫不犹豫的说，“值得！你值得！”
温暖摇着头，心底的悲伤仿佛化成了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