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身子,“夫人放心,奴婢必不会多嘴多舌。奴婢说到底也是听王爷吩咐,后宅之事不大涉及。”说白了就是,这不关我事,我不多说,你也别指望我美言。
果然是个聪明的,几句话把自个儿摘得干干净净。你不涉及后宅之事?那你替王妃来来回回跑腿个什么劲儿啊!
我也不觉挫败,本来也没指望她说得上话,二姐如今能不趟赵王府这浑水最好,真要避无所避,自有侯府中人替她谋好后路,犯不着我操这个心。至于我的立场,反正有了那些把柄秘事,我和王妃迟早是会撕破脸的,她就算知道我不可能威胁到她,心里也必是有个疙瘩在。也许因为这次的人情,她不会害我,但也不可能当作没发生。二姐毕竟和我一家人,怎么样我也是站在她这边,王妃心知肚明,我这几句话也不逾矩过分,她没由头计较。
送走如茵,我又在园子里走了走,雨虽停了但还带着几分湿气,嬷嬷们又是一番好劝,我只得早早地回房歇了。
到了半夜又做起噩梦,许久未梦魇,一时竟醒不过来。明知只是个梦,却怎么也清醒不了,只得一点点陷进去,最后也不知道什么时候又恢复平静继续睡去。
梦里我浑身是血,跪在一座高耸入云的大殿外头,手上攥着一块沾满鲜血的玉佩。我满手满身血迹,分不清是自己的还是旁的什么人的,只觉得浑身发冷,止不住地颤抖。
我听见有人说“打入轮回”之类的话,太遥远听不分明,也不甚在意。不过一句话却是重重地击打在我心上,“永世不得心爱之人,得之亦失,叫你尝尝比剜心痛苦千百倍的滋味!”
我当即站了起来,飞奔着要冲进去,却被死死拦住,“不!我的过错我自己承担!”
我看见他被人押着出来,嘴角带着血迹,胸前一大片殷红,脸却苍白如纸。我听见他说,我以前也梦见过这一幕,只是总也听不清楚,这回却是字字入耳,“阿沐,保重自己,若是入了凡尘历劫,也千万别来找我。”
我咬着嘴唇拼命摇头,努力去抓他的衣襟,却被两拨人生生隔开,“你说过你会来找我,你说过的!”他回过头,大声叫我,“阿沐!阿沐!阿沐--”
我拼命想要醒过来,明明只是个不想继续下去的梦,却也由不得我说结束么?
那声音越来越远,“阿沐!阿沐!”
我突然惊醒。
外面一阵惊雷,而后又是一场倾盆大雨,我听见雨点落在假山上,打在瓦片上,栽进泥土里。雨,越下越大。
☆、第二十五章东窗事发(3)
昨儿居然下了大半夜的雨,早上一看,好端端地园子给糟蹋得不成样子,花盆倒了好几架,地上更是一片泥土斑驳。我起来的时候刘禾正督着人清理,我便正好撂开手,安安心心去吃早饭。
估计是没睡好,只喝了几口粥便让人撤了早饭。不一会儿,一个看着面生的小内监被引进来,恭恭敬敬行了一礼开口道,“太子殿下请夫人进宫一叙,马车已候在外头了。”根本不是询问的语气,就只是来传个话而已。也对,太子殿下要见谁,难不成还会给人拒绝的机会么?
我点头,“劳烦公公稍等,我这就去更衣梳妆了,马上就来。”他垂手站到一旁给我让路。
“小姐,这个时候太子见你做什么?不会要把您困在宫里吧!”更衣的时候,玉眉小声问我。这个猜想也太离谱了,不要说他现在还只是太子,就算是皇上也不可能在战时扣押软禁了武将嫡妻。
“不可能,太子顾及小姐心意,不会用强。”玉慧真是不语则已,一语惊人。但不用强并不代表不会玩儿阴的,我还是要小心。
马车里又闷又热,一路颠簸得我胃里一阵翻腾直想吐,勉强下了车,还险些脚下不稳。玉眉连忙从后头扶了我,以为我着了凉,担心得什么似的,我摆摆手示意她不要失态惹人注意,这个时候千万别横生枝节。
带路的是太子身边的太监首领,估计是知道以前楚曦筝和太子的全部过往,看我的眼神总有些不同寻常,客气、恭敬,甚至都带着畏惧,我也不知这是为何,以前楚曦筝做过什么让他刮目相看或者难以释怀的事情?来不及细想,就已经到了御花园,太子已在凉亭里等着了,一身藏青锦袍正襟危坐,案上一盘棋,一壶茶。
见我来,太子站起身走出亭子来迎我,当时心里只四个字,受宠若惊。这么客气真不像他的作风,昨天还搬出那些把柄要挑拨我和二姐,今日又这么诚意满满,打一巴掌给个甜枣?
“你们都守在外头,待会儿点心水果来了再通传。”
一众宫女太监便退到了亭子外小路边上,一个个低头垂手不语,甚至都不敢抬头看看这位太子殿下见的是个什么人。
“殿下找我有何事?”
他一脸微笑着伸手请我去亭子里坐下,跟在我身后晃悠进了亭子,从一旁茶炉上取下紫砂壶各自斟了一杯,才又在我对面坐定,慢悠悠开口,一脸理所当然,“我有话要说自然是要请你来。”
我不自称“妾身”,而直言“我”,他也就不摆太子的大架子,直呼“你”、“我”了。
我等他继续说下去,怎料就没了下文,他气定神闲,指着棋盘,“要不下盘棋?等点心水果送来再说话。不知你爱吃什么,就随便准备了些。”
看这架势有点来者不善啊,他这是打算耗着?我也不客气,反正四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