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啊兄弟,好不容易来s市见我一面,敢情就是图我的车去勾搭小情儿?我今天看到新闻了,你丫竟开着我的恩佐去他妈那种泥洼路!你脑抽了吗?”
他嗓门很大,简意也听到了,不禁竖起耳朵。
贺伯言被吼得耳膜疼,他把手机拿远些,说:“你声音轻点儿。”
“我轻个屁!”莫青冲他喊,“恩佐是我大宝贝儿知道吗?是那种恨不得睡觉都要趴它引擎盖上的那种大宝贝儿!你他妈一点都不知道珍惜。今儿又把我大切开跑了,我可是呕心沥血改装了好多地方,它要是有一点剐蹭,我.干.死你信不信!”
简意终于抬起头来,满目忧心地看向贺伯言。
他听明白了,电话那端是前几天拖底的那辆法拉利的主人。
贺伯言对他露出个安心的笑,重新把他按回自己的胸口,说:“你注意措辞,他在这儿呢。”
没说名字,只轻忽温柔的一个“他”来代指,此情此景下,倍显亲昵。
莫青没好气地反问:“你勾搭的小情儿?”
贺伯言没回答,只不轻不重地哼了一声。
电话那端突然没声了。
静默片刻,莫青忽然改了画风,“我去,你怎么不早说?我的错,我嘴臭,你跟小简哥哥说别介意。恩佐算个啥,大切也不要紧,只要他开心,我现在就从车库里挑两台,派人给他送去。”
简意的耳朵动了动。
贺伯言笑道:“车子谁稀罕,肯定完璧归赵。改天请你到家喝酒,回见。”
莫青狗腿地说:“好好好,照顾好我们小简哥哥哦,拜拜。”
简意:“……”
“两位帅哥,东西都搬上来了,一共17箱,你们数数?”搬家公司的人穿着鞋套站在门口,手里拿着清单等待核对。
简意过去数了下,点点头:“对的,辛苦您了。”
“那成,麻烦二位回头给俺们三个打个好评,多谢了哈。”为首的那个转身要走,被贺伯言叫住。
贺伯言走过来,掏出一沓红票塞给他,“请你们喝茶,务必收下。”
说着,他把目光挪到另外一个人身上,声线平淡地说:“辛苦您把刚才拍的照片删掉。”
没想到竟然被发现了,那人有点不好意思地挠挠头,“那个,我其实是您的粉丝来着……”
“谢谢,”贺伯言把简意护在身后,以商量的口吻问他:“那我能不能用跟你的合照换你手机里的那几张?”
直到这时候,另外那两个工友才意识到,原来雇主是个大明星,怪不得长得这么俊。
大家都挺激动地要求合影,贺伯言秉持耐心一一答应,最终成功要到了那几张偷拍照,并亲眼看着对方在手机上将底图彻底删除。
“我送你们。”
贺伯言把这三个人送进电梯,返回的几步路上,他打开手机看了眼照片,竟意外的明晰唯美。
落地窗外一片模糊的雨雾,将光线晕染得暧昧不清,逆光拍过去,简意将头抵在他胸口的剪影分外温情。
他很喜欢。
忍不住将照片简单处理了下,设置成手机屏保和壁纸。
这是他和简意的第一张合影,真好看呐。
走到公寓门口,贺伯言看到客厅里简意收拾东西的背影,心中突然涌起一股暖意:原来,这才是家应该有的感觉。
屈指敲了两下门,换来简意的回眸。
“东西先放这儿,改天再收拾,”贺伯言甩甩车钥匙,笑道:“咱们先回家。”
“嗯?”简意疑惑地看了眼周围,“这……”
“这只是我偶尔过来休息时住一下,咱们家不在这儿。”
简意懂了,刚才下高速直接到这里来,是不想将常住地址泄露出去,保护个人隐私。
贺伯言问:“有现在就想带回去的东西吗?我帮你找。”
简意环视下公寓里大大小小的纸箱,最终搬起一个小的,“带它就好。”
“给我,”贺伯言把箱子从他手里搬过来,还挺有分量,“里面装的什么呀?”
“一些常看的书。”简意说。
贺伯言迈开大长腿在前面走,简意跟在后面把门锁好,又小跑着去按电梯。
大切诺基重新上路, 穿过繁华喧嚷的大都市街道,最终缓缓驶入一个环境清幽的别墅小区。
独栋别墅间的距离很宽阔,给业主留下了足够的隐私空间,贺伯言买的那栋更是楼王,临湖傍水,风景最好。
车在小区门口停了一下,贺伯言让保安把简意录入刷脸门禁系统,以方便他今后进出。
“好高科技的样子。”简意忍不住感叹一句。
他不是没见过这种智慧小区,只是这几年一直为生计奔波劳碌,娱乐圈里那种被钱堆起来的高端生活离他太遥远了,远得好像是上辈子的事。
贺伯言把车停进私人车库,把那个小纸箱搬着,领简意走进家门。
“贺先生回来啦——?”有个年近五旬的妇女满脸笑容地迎上来,看到简意,笑容更甚,还挺激动地握住了贺伯言的胳膊,“这不是先生你一直在找的简明……”
“陈姨,简意是他的本名,”贺伯言把箱子放下,把简意拉到身边,介绍道,“这是陈姨,主要负责家里的餐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