软地趴在地上起不来。
贺云昭极其嫌弃地躲开,十分不想沈玉怜碰到她的衣裙,而后在屋子里看了一圈,在一个笸箩里找到了一把剪子。
握着剪刀伸到沈玉怜面前,贺云昭蹲下身道:“你若真要做姑子,就把你的头发绞了吧。”
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便是要命也不能剪头发啊!
沈玉怜惊恐地看着贺云昭,直往后退道:“不,不,我不想剪……”做姑子不过是托词而已,她只想避难,没想剪头发。光头的女人,简直其丑无比!
贺云昭勾唇道:“果真不肯剪?”
沈玉怜道:“求夫人救救我,我不想剪,我不想嫁人!”
贺云昭差点笑出泪来,前一世她孩儿惨死,自己被活活烧死的时候,又有谁来救她!
一把弄乱沈玉怜的长发,拔掉她头上所有的发饰,随意揪了一大把,贺云昭狠狠地下了一剪子,长长的一撮头发就这么断了。
贺云昭可没什么好心情,慢慢地给沈玉怜剪发,拽着她的头,让她动弹不得,胡乱剪了一通。青丝满地,沈玉怜原本的一头秀发,现在连耳朵都遮不住了。
沈玉怜在屋里哇哇大叫,捧着一地的头发哭得提不上气儿来。
贺云昭站起身看着脚下的沈玉怜,半点怜悯之心都没有,今日不光要剪了她头发,还要让她和程怀仁两个感恩戴德!
缓缓走到门前,贺云昭打开房门,一束柔和的光照在她的眼皮上,嫩白的脸颊上没有半点情绪,她冲外面的人道:“进来吧,她已经自己把头发绞了,想来是铁了心要做姑子了。”
平乐郡主和程怀仁一进去,便见到一个丑得不能看的黄脸婆,登时都没了兴趣。
平乐郡主撇撇嘴道:“既然要做出家人,我也积些德,放她一马,让她日日给我抄写经书,替我祈福,只当报答我今日的恩情好了!”
沈玉怜都要出家了,平乐郡主也不好意思再咬着人不放,便暂时离开了忠信伯府。
平乐郡主一走,沈玉怜便恶狠狠地看着贺云昭,咬牙切齿道:“表哥,她剪了我的头发,是她剪了我的头发!”
程怀仁冲贺云昭作揖道:“多谢母亲救命之恩。”
贺云昭瞧了沈玉怜一眼,道:“你好生跟她说说吧,我懒得再费口舌。”
说罢,贺云昭便走了,把程怀仁留在了秋水苑里。
作者有话要说: 晚安~
☆、第六十章
第六十章
秋水苑里,程怀仁毫无感情地对沈玉怜道:“明日,不,过会儿我便安排人把你送出去。若你再留在府里,平乐郡主不会善罢甘休,便只有死路一条。今儿你也看到了,她眼里容不下别人。”
沈玉怜红着眼咬牙道:“是你容不下我!”
临出门前,程怀仁撂下话道:“早让你走,你舍不得这荣华富贵,也怪我太心软。出了伯府,反而对你有好处,我会给你些银子补偿的。”
沈玉怜面如死灰,补偿……她没了干净的身子,没了家,貌若无盐,银子又算的了什么!
不论沈玉怜再怎么反抗,程怀仁终究是舍不得驸马之位,只叫丫鬟送去了五十两银子,便把表妹塞到了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唤作水月庵的尼姑庵里。
尼姑庵里不是没收过这种姑娘,她们都晓得官家小姐都是犯了大错,多是管不住自己干下那种事,才会被家族抛弃。明明有好出身,不像她们生来就被抛弃,只能在庵里吃素度日,过了及笄的年岁,还要替庵里赚钱,赚不到钱便要被赶出去,像沈玉怜这种不知珍惜的人,成了她们小姑子的欺负对象。
有几个小姑子靠“熟客”过活,对那事知之甚多,当天夜里就把沈玉怜扒光了查看,发现果真不是完璧之身,愈发看不起沈玉怜,几人联合起来抢了她的银两衣物,还把她当丫鬟使唤。
不过这些事程怀仁都不知道,也没心情知道,他现在唯一要想的就是怎么哄好平乐郡主。
……
八月十二,月亮已经如圆盘一般,明亮地挂在天空。
贺云昭捏着武定侯府送来的帖子,想着明日去庄上一事。曹家邀请了忠信伯府和贺家,一直要在别苑上待到十四,她自然欣然应允。
贺云昭多想和父母兄长一起过中秋,只可惜身份早已变换,能过一起过十四,已该知足了才是。
安心歇下之后,贺云昭一夜好眠,第二次大清早便醒了,唤了丫鬟进来伺候她梳妆打扮,穿着水红的褙子,雪白挑线裙,淡扫蛾眉,美若天仙,欢欢喜喜地出了门。
忠信伯府门口,武定侯府的马车早停在了此处,里边坐的正是曹家兄弟二人。
两人已经重新开始上课,有好些日子没见着贺云昭,都思念得紧。一听说要和夫人一起去别苑玩两天,都高兴地换上崭新的衣衫,梳了整齐的发髻,打扮得精神抖擞地来见她。
两个“文”丫鬟都晓得曹家公子喜欢亲近夫人,便主动让出位置,上了伯府的马车,让两个哥儿和贺云昭坐在一起。
去别苑的路上,哥俩又是叽叽喳喳说个不停,虽然都是琐碎的小事,贺云昭也听的很认真,她觉着童趣也很有趣。
曹正允说到昨儿钓的鱼,便兴奋道:“鱼在我家马车里,到了别苑我就让厨子做给夫人吃。”
“好,我喜欢吃鱼。”
曹正允思想天马行空,一会儿说这,一会儿说那,有些话都不着调,曹正麾听着听着都要睡着了。
说了会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