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了三个好字,落拓然眼角余光又扫过,连点了“阴山四煞”唐随龙、唐随风等四兄弟,“关山难越”周平儿、“封火脚”黄叶元……皆以种种理由推脱,竟无一人肯应。
“阮右使,你说呢?”落拓然的目光忽而落到阮语迟身上。
“教主,我……”阮语迟的嘴唇动了动,说不出话来,低下了头。
“我知道了,你也不想公孙晓真好起来,这样的话,骆潇会被她抢走。”落拓然冷笑道。
“不,教主,我不是这个意思……”阮语迟脸色发白。
“教主,你又何必强人所难,大家都知道凶多吉少,有去无回,又何必要兄弟们去送命。”宇文晗站出来道,“而且公孙姑姑会有今天的下场,全拜骆潇所赐,凭什么要别人去?”
苏依枝闻言一怔,不顾被发现的危险,伸长脖子在场中来回寻找,却无论如何都没见到那个黑衣人,这种场合他居然不在,骆潇究竟发生了什么事?
那名守卫忽而在她耳边低声道:“教主吩咐,只要你能拿到寄生莲便放你走。”
“什么?”苏依枝一惊,原来今日将她放出来是为了此事。
“要么立刻杀了你,要么去取寄生莲,你自己选。”
苏依枝心想,这两者又有何区别,看来此次是难逃一死了,天音教这些人如此冷血,谁也不愿为了公孙晓真拼命。
罢了罢了,反正都是一死,没准她运气好能取得寄生莲,毫发无伤地回来,既救了公孙晓真又能救自己一命,何乐而不为。
只见她咬了咬牙,扬声道:“我愿意。”
一时间满座哗然,所有人的目光都聚集在了她身上。
“这个不是前几天不男不女的那个小子吗?”
“正是,我听说此人是阮右使的姘头。”
“此言差矣,我可听说此人与骆潇有断袖之癖。”
“什么……这……”
苏依枝索性走了出来,来到落拓然面前,道:“教主,我愿意去,只求你能放我一条生路。”
“哦?”落拓然一扬衣袖坐了回去,挑起了一边的眉毛,“为何?你是资历比这里的人老,还是武功比较高?”
“我……”苏依枝在心中暗骂,这不是你自己的意思吗,嘴上道,“我只想活命。”
“若是公孙晓真醒过来抢走了骆潇,你该怎么办?你用性命换来这个结局,合适吗?”
苏依枝没有多想,回答得坦坦荡荡:“他本来就不属于我,何来抢走一说,再说我本来就打算离开的,是你们将我抓了来,既然……既然他真心喜欢公孙姑娘,我又何必自取其辱。”
“好,够爽快!”落拓然扬了扬手,“来人,将装备给她带上,即刻出发。”
苏依枝连忙道:“等等,在此之前,我有一个要求。”
“什么要求?”落拓然眼睛眯了起来,稍显不耐。
“我要见骆潇一面。”
“他死了。”落拓然冷冷道。
“什么?!”苏依枝脸色大变。
“哈哈哈哈……”落拓然忽而指着她狂笑,“看看你这种表情,这副样子,哈哈哈,怎么会呢,我的宝贝徒弟如此人见人爱,怎么会轻易死了,来人,带她去见骆潇。”
苏依枝冷冷看了他一眼,便被方才那名守卫再次提了下去。她昨天肯定是见到鬼了,眼前的这个落拓然简直可恶得令人发指。
守卫带着她来到了一个极偏僻的小院中,院落显得幽暗冷清,一丝人气也无。
外面明明是通透明亮的白昼,房间里却点着蜡烛,桌上的蜡烛将要燃尽,厚厚的烛花使亮光显得尤为微弱。
那人带着苏依枝进去,只见屋内颇为干净,一切都摆放得井井有条,骆潇躺在床上,双眼紧闭,浓密的睫毛轻轻颤抖,嘴唇苍白无色,不论他们的动静有多大,他整个人都纹丝不动。
“他怎么了?”苏依枝轻声问道,骆潇一向警醒,这个状态很不寻常。
落拓然不知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边,回答:“他太不听话了,吵着要去摘寄生莲,我在他的伤药中加了点‘料’,这样他就听话了。”
苏依枝已经逐渐适应了落拓然变幻莫测的性格,并没对他的出现感到奇怪,又道:“伤药,他受伤了?”
“这小子受伤从来不懂得自己疗伤,这次又不知道跟谁打架去了,本就一身的伤,加上挨了我那几下,都吐血了你说要不要吃药?”落拓然白了他一眼。
肯定是在无双阁受的伤,苏依枝瞪了他一眼:“那你为何还要下此重手?”
“不为何。”落拓然晃了晃脑袋,一副颇为欠扁的口吻,“我是他师父,师父打徒弟,天经地义,怎么,你心疼了?”
苏依枝发觉对他说什么都没有用,便不再言语,不自觉坐在了床沿。
她记得夜探诏黎寨那晚也是像这样,其实那时她根本没有发现真假骆潇的分别,可不知为何,那晚她对着真骆潇说出了许久想说又不敢说的话,而当时的骆潇竟然在装睡。
“你怎么这么傻……”苏依枝的手指落在他的脸上,划过他的眉峰、鼻梁,在他的脸颊游移了许久,忽而恶作剧般地捏了一把,而骆潇却毫无知觉。
“是真的……”苏依枝皱了皱眉。
“疼吗?你也会知道疼?”苏依枝揉了揉他那张好看的脸上被自己捏红的地方,又喃喃道,“你不欠谁的,真的,谁都不欠,好好活着……”
苏依枝低着头,正要收回手,忽而发觉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