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人都绷紧了身子,这才意识到什么。
“妻主,你的手?”声音有些颤。
晏祁低叹一声,这才感觉到手腕伤处有些疼痛,大概是原本额的伤口又裂开了,本不想让他担心,到底还是被发现了,将手稍稍收回,包扎的白布已经满是血迹,看着有些触目惊心。
眼见着这男人眼圈又红了,晏祁十分无奈:“重新包扎下就行了。”
又是一顿安慰,好容易稳定了他的情绪,楚言清小心翼翼的给她重新包扎着伤口,晏祁静静的看着包扎的格外认真的他,弯了弯嘴角。
“世女殿下,到了用膳的时辰了,皇夫让奴才来唤您,不知您是否收拾妥当了?”
门外突如其来的声音打破了温馨的气氛,晏祁淡淡的应了一声:“知道了。”
起了身,由着楚言清唤了小厮拿了套备用的衣裳,帮她换下这身沾满血迹的衣袍,依旧是一袭红衣,张狂肆意。
一切都收拾完毕,两人便跟着那小厮左拐右拐到了“朝阳殿”楚言清低声提醒自己妻主,这是皇夫的寝宫,其实楚言清,也是个细心的人呐。
还未跨进殿门,晏祁便听后头一男声咋咋呼呼的喊开了:“让开,让开。”
楚言清还未来得及做出反应,就见一道白影“咻”地一声从他脚边窜过:“啊!”楚言清吓了一跳,下意识就往晏祁身边躲。
晏祁反应极快,转了转身子挡在有些没反应过来的楚言清前面,蹙紧了眉头,这下倒也看清了从他脚边窜过的“东西”,一只浑身雪白的小猫。
正想着什么鬼,又是一道杏黄身影从她身边跑过:“诶,等等,栗子,那儿不能进!”一身杏黄装束的一个十五六岁男孩追着那小东西屁股后边,边跑边喊,一副焦急的样子,匆忙地直接忽略了一旁的晏祁和楚言清。
“哎哟,我的小主子啊,你慢点,慢点,当心别摔着。”
“阿…”
“哐啷!”端茶的小厮被这突然窜出的小东西吓得盘子都扔了,还没反应过来,又被那男人撞倒在地:“哎哟!”
“狗奴才,见着皇子来了还不快闪开,要是皇子摔着了,你有几个脑袋?”
“主子,给奶爹看看,没事吧?”
“呜,奶爹,栗子跑了,栗子跑了!我要栗子!”
“鸣乘!”晏祁冷冷看着那上蹿下跳将所有人搅得一团乱的主仆三人,提了点声音喊道。
鸣乘听见晏祁唤她也是一愣,立刻就明白了她的意思,内心却暗暗无语,想她堂堂的护卫队长,暗卫营里的“抗把子”人物,有天也沦落到这捉猫的境地…
想是这么想,她还是立刻做出了行动。
“主子。”当鸣乘将那张牙舞爪不断挣扎的小东西抓到晏祁面前时,楚言清看着眼神哀怨的鸣乘,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了声。
晏祁瞧着被猫抓花了脸的鸣乘,搂了搂笑的浑身颤抖的夫郎,眼里也闪过一抹笑意,轻扬嘴角心情明朗了些:“不错。”听着这话,鸣乘的脸色更黑了。
“栗子!”晏乔看着被那黑衣女人拎在手上可怜巴巴的小猫一声惊呼,瞪着炯炯有神的点漆大眼眼气鼓鼓的看着晏祁:“晏祁,你给我放开它,我就知道你不是什么好人,欺负弱小,你还要不要脸!”
等那奶爹想阻止的时候,晏乔已经劈头盖脸把晏祁数落了,溪奴看着世女冷淡的目光,心头“咯噔”一声,三两步跑上前拉住了自家主子:“老身给世女殿下请…世君大人请安,皇子还年少,说话做事容易冲动,还望世女殿下大人有大量,看在老身的面子上别同他计较。”
那奶爹大约四五十岁了,却对着她又是作揖又是赔笑脸的姿态放的极低,晏祁注意到,一旁的楚言清见着那奶爹行礼,神色有些惶恐,投过去一个询问的眼神。
此时溪奴内心是暗暗叫苦,谁不知道晏祁是个心胸狭窄,睚眦必报的女人,惹急了什么事儿都干的出来,这小祖宗真是和她八字相冲,每次见着那世女都是冷嘲热讽…可怜他一把老骨头…
楚言清很快回了她一个哀求的眼神,也就是求她不要计较的意思,晏祁也没说什么,她本来也没打算对这两个莫名其妙的主仆三人怎么样。
晏乔的脸上写满了不服气,看着那不断挣扎的小东西,几次欲上前,都被自己奶爹用眼神阻止了,心里万分憋屈,已经暗自把晏祁从头到脚骂了个遍。
怕张牙舞爪的猫伤到身旁的男人,晏祁皱了皱眉叫鸣乘拿远点。
“给他。”看着对她满满都是敌意的皇子和有些低声下气求情的奶爹,晏祁皱了皱眉也懒得计较。
“哼,算你识相。”结过鸣乘拎给他的小东西,狠狠地瞪了一眼面色淡淡的晏祁,有些心疼的抱着可怜兮兮的小猫,又气呼呼的看着一脸无辜的鸣乘:“粗俗!”就甩袖离去,远远的还听见他自言自语安慰怀里小猫的声音。
一旁的溪奴却惊讶的看着晏祁,有些怔愣,庆世女什么时候这么好说话了?
在鸣乘怨气满满的目光里,一场闹剧终于结束了,晏泠听着外边的吵闹声也出来了,看着这场景也明白了一大半,无奈的笑了。
“皇姐!”晏乔看见自己的皇姐,大喊一声就扑了过去,眼睛笑成了两道弯弯的月牙,十分欣喜,挑衅的看了一眼晏祁,还是自己的皇姐好,不像那个晏祁,没人品没风度!
晏泠接住向自己扑过来的弟弟,宠溺的笑笑:“多大的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