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儿初九,还有十多天,平哥儿他们应该能回来。”
“这几个月平哥儿也看了好几个铺子,都没寻着满意的,我琢磨着,这满香园,他兴许就中意了。”
陈老爹是知道点三儿子的想法:“是听他说过,想要主街上的大门面。”
“阿爹,你说,满香园的少东家是不是想和平哥儿合伙做生意?要不然,怎么会亲自找上门来说话。”柳桂香越想越对。
“也有这个可能,看平哥儿怎么说吧。”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的唠着,说话间一只草鞋就编完了。
“平哥儿费心费力费钱整出来的屋子,旁的不说,倒是合了几个孩子的心,中意的很呐。”
“巧妞儿白天在三合院玩的高兴,午觉睡得好,晚上睡得沉,我俩醒得时候她还在睡,跟只小奶猪似的睡得呼香呼香,和前阵儿比起来,真是轻松太多了。这么小的一个小人儿,就她醒得最早,我俩总有一个被她绊住,什么都事都干不了,尽围着她转了。”
陈老爹乐呵呵地笑:“平哥儿走时,特意叮嘱着,上午花点儿时间,傍晚花点儿时间,带着孩子们到村里转转,或是田间地头或是山脚下等等,也不知道他哪来的歪点子说对孩子好。都这么j-i,ng心细致了养着,孩子们还不好的话,不得成了个笑话。”
“平哥儿说话做事总是有他的道理在,阿爹咱们想不通透,听他的便是。我瞅着啊,听他的一准儿没错。”
陈老爹眉眼堆着浓浓的笑意:“我也是这么想的。”他就怕二儿媳心里会犯嘀咕,说个话出来探探意思。没想法就好,一家子啊,就该和和气气的处着。
“阿爹。”陈玉春小跑着,边跑边喊:“我得往茅房去趟,肚子疼的厉害,你上三合院看着点几个孩子。”
陈老爹搁下编了近半的草鞋:“你去你去,慢点,甭太着急。”
半响,陈玉春从屋后出来,拖着身子缓缓慢慢地坐到了椅子上,拿起搁在一旁的蒲扇,使劲的摇了两下。
柳桂香瞅着,抿着嘴笑,倒了碗凉白开给他。
“大哥。”
陈玉春喝着凉白开看向二弟媳。
“平哥儿真真是将几个孩子搁心尖尖上放着,不分彼此。昨儿晚间我和原冬商量着,特意给孩子们捣鼓出来的屋子,费了平哥儿不少钱,孩子们玩得开心,我就觉得,咱们当哥哥嫂嫂的,是不是得表表心意,大哥你说呢?”
“我正想着这茬事!”陈玉春搁下碗:“巧娘儿你的话说到我心坎上了。咱们当哥哥嫂嫂的,不能太占着平哥儿的便宜。我琢磨着吧,说是平摊钱,怕是不可能,平哥儿不会答应。”
柳桂香点点头:“依平哥儿的性情,这话咱们都不能说出口,出了口,难免有些不合适,显得生分了。”
“对对对。”
“我这有个想法。”陈玉春挪了挪椅子,靠近了些:“中秋过后,平哥儿和元九成亲,咱们这礼送厚些。”
“大哥觉得送多少合适?”
“除了钱,自然还得送些旁的,我看呐……”
两人咕叽咕叽的说得热火朝天。
陈老爹瞅了眼天色,将将要进傍晚,几个孩子玩得也差不多,该带着出去走走逛逛。
却偏不见大儿过来,上个茅房还蹲出了足足一个时辰不成,掉茅坑了吧这是。
等会就要张罗晚饭了,他看看到底是啥情况。
事情说圆满,陈玉春匆匆往三合院走,才出院子就见阿爹往这边来。
“我过来看看你有没有掉茅坑里。”陈老爹调侃了句。
陈玉春笑出了声来:“和巧儿娘说点事。”
“这时辰差不多,咱们带几个孩子去田间地头看看,看一圈,回来张罗晚饭刚好。”
柳桂香站起身:“摊子上就剩一点吃食没卖完,我喊金嫂子帮着顾看顾看。”
“行,我俩先去三合院。”
除大壮外,安哥儿巧妞儿,这两小奶娃走路不太稳当,在外面还得大人牵着才行。
两个大人看三个孩子,勉勉强强也可以,就是太累,稍有不注意小奶娃可能会摔跤。多一个大人,自然是更好。
这事太耽搁人呐!如果草哥儿也在,就必须三个大人,想轻松点就四个大人,更耽搁事。
要不陈老爹怎么会想着探探二儿媳的想法,他家三儿子想一出是一出。
在三合院的儿童屋里耍,小孩子们很兴奋激动,一个个眼神儿闪闪发亮,可爱的很。走出屋,到村里逛逛或田间地头看看或山脚下瞅瞅,孩子们也是很欢喜高兴,宛如鸟儿出笼。
这也是为什么陈家众人愿意听平哥儿的,累是累了点,也耽搁人,瞅着孩子们天真无邪的灿烂笑容,又觉得值,心里头啊也高兴。
五月十六,傍晚,太阳将将要落山。
陈玉平崔元九等三个带着草哥儿回来了。
沈乐自是在镇上便回了家。
孩子们刚从山脚下看了圈回来,正在屋檐下的竹榻里坐着,见着草哥儿一个两个都扯着嗓子喊。
“弟弟!”
“弟弟!”
大壮也很高兴,说话声都比平日要大些,喊完四个长辈然后又喊了声弟弟。
“回来啦,累着了吧,快屋里歇歇,车上的物什我们来搬。”孩子们这么大的动静,在屋里忙碌晚饭的陈老爹和陈玉春,三步并两步跑了出来:“还是先洗把脸,我打水来,你们坐着。”
“阿爹,一点都不累。”陈原秋j-i,ng力充沛,将搁牛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