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86我永远都是你的科长和兄长
086我永远都是你的科长和兄长
吴冠奇放下电话后,忽然感到心底里有一种“神圣”的东西慢慢升起,这是他从来都没有过的感觉,尤其是雪莱的那句“有一个字常被人滥用,我不想再滥用它,有一种情感不被看重,你岂能再轻视?”尽管是背给羿楠听的,倒像是说给自己听的。也许彭长宜说得对,如果改变的不是自己,那么,可能这个攻坚战自己永远都是败者。
羿楠有着自己鲜明的价值观,黑白分明,从不屈从和妥协,是个纯粹的女人,而自己是个商人,按她的说法自己就是个奸商,“奸商”做事向来目的性很强,而且不择手段,追求利益最大化,再加上自己的油腔滑调,她这样一个是非观念非常强的女孩子,肯定不会拿正眼看他的,也难怪,无论是跟夜玫的交往,还是捐款甚至正在准备成立的教育基金,这些行为,他不都是有着个人鲜明的目的吗?
冷静地反省自己,从头到尾,究竟给羿楠留下了怎样的印象?羿楠怎么可能在短时间内改变对自己的看法?而且自己又凭什么让她改变看法呢?可能这些,都该是吴冠奇思索的东西,而不是一味地拿着钱向前冲。
吴冠奇现在才感到,天下,不是所有的女人都爱他的钱,也不是所有的女人都是那么容易地被他哄上床,那些用钱能办到的事,是天下最好办的事,是傻子都能办成的事,再说损一点,放块骨头狗都能办到。那些看中他钱的女人,也是最容易打交道、最容易打发的女人,而羿楠恰恰相反,她需要的东西,可能是自己目前最贫穷的那部分,难道,真要如彭长宜说的脱胎换骨不成?
吴冠奇有些患得患失。他没有回他宾馆的宿舍,而是开着车,驶出了三源境内,不管怎么说,眼下,他都要给羿楠时间,也要给自己时间,让自己好好想想,重新调整思路,另外,天鹅湖的事,他一定要帮彭长宜做成,做成了,对于彭长宜来说是政绩,对于自己来说是事业,是企业多元化发展的探索和尝试,如果这种尝试成功,他就可以慢慢地把企业带入集团化发展的轨道,只是,事业的成功,不代表他在个人感情上的成功,至于他这只老天鹅能否在三源如愿配上对,他一点信心都没有。
他不能再对羿楠穷追不舍,这和他的年龄不符,这会让羿楠感到自己不够庄重,要知道,这是个对他的一切优势都视而不见的女人,光向他展示漂亮的羽毛的没有用的,要让他看到自己的真诚,而不是想吃腻了山珍海味想换地方小吃尝尝,彭长宜都这样认为,何况羿楠更会这样认为,所以,为了尊重羿楠,也为了尊重自己的爱,他都要给他们双方时间。只是,刚给羿楠背完那首雪莱的诗后,吴冠奇忽然感到自己爱得好苦,好悲壮,这种感觉,他从来都没有过……
吴冠奇忽然变得儿女情长了,而彭长宜此时也是。
吴冠奇走了之后,他看了桌上一眼自己的电话,没有再次响起,他有些闷闷不乐地拿起电话,夹起手包,关闭灯的开关,就走了出去。
老顾早就等在一楼,秘书和老顾站在一起正在说着闲话,彭长宜看了秘书一眼,说道:“你也早点回去吧。”
坐着车,彭长宜不想立刻回海后基地,他让老顾拉着自己再到那个废水库转转,想看看夜幕下的水库是什么样子,这些日子,他除去研究人事问题,就是想着这个水库项目,前一个问题是对以前工作的一种修正,后一个问题是鲜明地烙上彭长宜印记的事,有吴冠奇的捧场,他有信心把他做好。
只是,事业上的成功,同样弥补不了彭长宜内心那隐隐的愁苦和空虚,
7.23
只是,事业上的成功,同样弥补不了彭长宜内心那隐隐的若隐若现的丝丝愁苦和空虚,江帆、丁一和他,他们三人曾经是无话不说,度过了许多美好的岁月,无论的喝酒还是喝茶,少了一个人都觉得空虚,但如今,他们仨人天各一方,尤其是他,居然谁都联系不到他们,彭长宜深深地知道,以后,随着自己阅历的增加和官位的变化,他不可能再结交到这么纯粹的朋友了,也不可能在这么用心地去想念一个朋友了,因为,他们仨人,几乎都是在最初相遇,而且那个时候彼此的心灵都是不设防的,没有许多凡俗的东西,有的只是那份纯粹的友谊,以后,他不可能在遇到江帆和丁一这样的人了,即便是眼前的吴冠奇,也无法到达他们那个境界了,因为吴冠奇毕竟是商人,官员跟商人走得过近,也是有风险的,尽管你一尘不染,但是仍然无法逃脱“互相利用”的诟病。
其实,官与商都是一种职业,而且承担着重要的社会分工。官商互动,倘若依法合规,促进经济健康发展,无可厚非。问题在于,有些官商关系,是由利益连接的,不是公共利益的利益,而是私相授受的私利。
当公共权力被拿来谋私和编织“利益圈”,这种官商互动,对社会是一种灾难。官商走得越近,灾难越大。在现实中,官与商无法完全分离。政府在资源配置中的权力越大,官员就越习惯于紧密型的官商关系,习惯于“以官促商”,有的官员也的确是“离了老板就不自在”,就说邬友福,他坐拥三源最大的权力机关,掌管着一方政治和经济的大权,葛氏集团和他已经融为一体,他们很多时候是很难分清彼此,形成了一个利益共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