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盈一脚踏进内殿,便见到了打扮华丽的刘蔷,正准备带着殿内众侍从齐齐跪下,请安问礼。刘盈上前一步,拦下了正要下跪的刘蔷,非常亲和的说道,
“蔷美人免礼,朕还想着晚间去你的漪澜殿坐坐呢,不想你这便来了。”一边说一边便将刘蔷带往锦榻上坐下。
随后进来的刘如意又与刘蔷见过礼后,赵成便机灵的在刘盈的示意下,搬了张锦凳请刘如意在他旁边坐了下来。
“臣妾谢皇上,臣妾闲时为皇上做了个绶带,便想着要给皇上送来,只是,臣妾的月奉不多,要是皇上嫌绸料不好,也可不带,权当...权当臣妾的一点心意好了。”说着便一脸骄羞的,从身边捧着乌木托盘的芷荷手中,拿过放于其上的一条用金丝线绣着的金龙玄色绶带,亲手递给了对面面露笑意的刘盈。
刘盈嘴角上挑,眼睛闪了闪,便一脸兴趣的接过绶带,唤了赵成立马就给系上了,点了点头,“美人心思手巧,朕很是喜欢,嗯...朕便赏你两匹好锦缎,自己去少府里挑吧。”
“臣妾谢皇上赏。”刘蔷盈盈的对着刘盈福了个半礼,便被刘盈抬手给免了,仍赐坐于锦榻上,眼角眉梢皆带着□,刘盈一副被美色迷惑的样子。
“额,皇兄,臣弟要不...那个...嗯,先出去?”刘如意一副尴尬的模样,起身行礼道。
刘盈赞赏的看了一眼刘如意,收回打量刘蔷的眼神,挥退了左右侍从,嘴角上挑的看着已恢复常色的刘蔷,“美人今天特特的到朕这里来,不会真是只给朕送一条绶带吧?”
“皇上真是的,臣妾有什么,也瞒不过皇上。”刘蔷笑嗔,接着又道,
“皇上猜的不错,臣妾受家翁所托,替家翁给皇上传递消息。皇上也知道,家翁不讨太后欢喜,恐频繁入会引起太后她老人家的怀疑,也会使皇上处于被动,所以,便咉了臣妾来。还望皇上体谅。”诚恳的说完,便低头不再言语。
刘盈看看一旁的如意,后者会意,立身拱手道:“替本王谢谢关内侯,如若此次能幸免,本王定不会忘了侯爷,以及娘娘的大恩。”
刘蔷侧身避过,“赵王严重了,家翁感念先帝大恩,不忍先帝骨血爱妾蒙难,好在陛下也一心想救赵王母子于危难,这才借着皇上的威严,报那知遇救命之恩。一切都以皇上为主,赵王该谢皇上才对。”
“皇上那里本王自是要谢的,只是关内侯能在本王如此处境之时,抻出援手,本王又怎能忘,不管成与不成,本王都会铭记于心的,还望娘娘转告一二!”刘如意诚恳的说道。
“即如此,美人也帮朕谢谢关内侯,事成之后,自有封赏。”刘盈接过话头,笑望着刘蔷许诺道。
“家翁是臣,为君分忧,理所应当,皇上不必挂怀。”进退合宜,条理清晰,不卑不亢,刘盈和刘如意互相对了个眼神,皆赞赏点头。
眼角余光敝见皇上和赵王的动作,刘蔷提着的心终于落到了实处,脸上的骄色也更浓。手自宽大的袖中拿出早已准备好的信简,恭敬了递给了刘盈。
“皇上还有政务未完成,臣妾便不多打扰了,臣妾告退。”盈盈立起,款款福身,带着满脸的笑意,扶着芷荷出了宣室殿。
“蔷美人有别于一般妃嫔,皇兄得此佳人,真乃幸事一桩。”刘如意挑眉笑看着刘盈。
“也许吧,只是,后的女人终其目标都只有一个,鲜有真心情意,三皇弟认为皇兄这是幸或不幸?”刘盈望着手中的信简,头也不抬的答道。
“那么,那个已经实现目标的那个,皇兄又为何感到不幸?臣弟以为,皇兄的心躁了,有些事,不能光看表面,臣弟信她。”刘如意看着刘盈,认真的说道。
“你......”刘盈看向如意,后者一脸的坦然,眼神坚定。刘盈眼神暗了暗,翻看着那支信简,不再说话。
“皇上,瑜美人前来谢恩。”赵成的禀报,适时的缓解了殿内的低压。刘如意也借此避进了画屏后。
不多时便听见屏外的请安声,和刘盈已听不出任何情绪的免礼声,刘如意歪倒在锦榻上,想着刚刚刘盈的反应,遂确定了皇后失宠的传言,也决定改日一定要去椒房殿里走一趟。正想着,外间的说话声便传了进来。
“臣妾谢皇上恩典,臣妾的家人已经回去了,臣妾替他们给皇上叩头了。”夏侯瑜满脸感激温柔的起身,要代家人叩恩。
刘盈上前扶住她,将她带到先前刘蔷坐过的位置上,赵成伺机奉上香茶,退至一边。刘盈坐在另一边,看着喜形于色,面露骄羞的夏侯瑜,耳中不知不觉的传来当日她俩滚于锦榻上时发出的悦耳的笑闹声,一时入了神也不自知。